2007年4月30日星期一

午夜飞行

  在机场枯坐三个小时,终于登机了。飞机上天,须臾远离了流光溢彩的一块豆腐块,终于天地间都安静了下来。
  一直等着看月亮,结果一直对着星星这边。眼看飞机越来越高,星星离机翼只有一寸不足,还是知道它们杳远得很呢。从前的人们想象着somehow可以把星星踩在脚下,也许倒值得羡慕,现在你知道即使它看起来只有不到一寸,也还是永远在你头顶。能踩在脚下的只有人们自己点的灯。天黑了什么都显得不一样,只有云还是白色的,月白。
  快降落的时候飞机一旋过来,总算正对了月亮。那个亮得……在机翼上清清楚楚地映出了个灯泡的样子,窗外一片银色,看着都觉得冷。直到着陆出舱,还看到云南的上空有一个光焰万丈长的银色灯泡,直往外发出很长的光柱,像图腾一样。关山如铁。想起以前钟点工阿姨说她们在云南做知青的时候,晚上就着月光看报纸一点都不吃力,确实是毫不夸张。
  这时已经1点过了,这是一次实实在在的午夜飞行。招了两个出租车(这里好象只有野di?),真是敲人啊,居然一车要九十,丽江城能有多大啊。上吧上吧,困得要死了。
  上一次午夜飞行是初三暑假,夏令营从旧金山飞北京,在亲爱的首都机场枯坐N个钟头以后终于上了10点过的飞机。在肉眼都能看见双流的地方,忽然看见机翼旁边怎么这么亮,一闪一闪的,浑浑噩噩还以为是灯,等听到响了才知道是闪电。闪电贴着我们的飞机打,机身像熄火了一样直往下坠。被迫改降重庆,又等了一个多钟头。机舱里七八十个学生睡醒了,时差又没倒过来,二十个小时的辛苦都忘了,除了紧张了一把以外兴奋得很,把那些可怜的公务出差人吵了个半死。等又飞回双流,轮子着地的一刹那,面筋粗的雨唰地就打了下来,一瞬间的事,像是从暂停里忽然恢复了播放。雨水盘根错节地爬过机窗,跑道上的灯被扭曲得很诡异。这时已经两点过了。
  自己想着只觉得真是戏剧化。只怕当时让接机的家长们担足了惊吓。
  到了古城外出租车不让进了,只得自己拖着行李往里走,去找订好的旅馆。一路上没见过一盏灯、半个人/鬼。街上好静啊好静啊,月影半墙,水声不息。行李箱的轮子磨在古石路上咯嗒咯嗒一路响,我都怕吵醒一整个城的人,又提不动只得继续拖。后来听后面的娘和外婆她们,发现稍微远一点就显得隐约而清脆了,竟然不啻是一种风情。
  这个以阳光著称的热闹的古镇,用来迎接我的是遗世的暗和静。夜色里的水和月。等天亮,它就是另一般面貌了。

2007年4月28日星期六

青城

  今天跟爹他们工会(-_-b)去爬青城前山。跟一群年龄在二十多到四十多之间的大叔和X姐们在一道,我深切地体会到十多岁的身体真是好用,即使是我这种货色也一样。爱惜啊爱惜,要赶紧挥霍一把。
  今天天气很青城,来不来下点小雨,其他时候就狠狠地阴着,这时候说“天下幽”真是名不虚传的,只是这个幽得实在是把我给冷死了。山雨刚刚过,跟着就是山风吹山雾,登到老君阁上的时候,不知道是云还是雾的白气就被一片一片地吹进来,像是夏天打开的冰箱,都可以拍西游记了。过了一会儿发现还有白气是从自己嘴里冒出来的,吓了一跳。从指间到心脏都觉得是冰凉,自己都能想象嘴唇肯定是乌的,幸好娘不在这里,不然肯定会发现。
  在这种情况下为了取暖只有反复地爬山……爬一会儿就会满身大汗,但这时候停下来就会冷得更惨,所以事情陷入一个西西弗模式,在这种特定时刻腿软的SS特别特别地同情穿红舞鞋的伽仑。
  青城山除了仔细经营的地方,都很有道教的味道(失败)。进出各个殿堂都从不担心任何规矩,形式都不走,心里也不必勉强虔诚。本土教总觉得亲近随便,反正都护着自个儿的。月城湖里那一艘我7岁就见过的又脏又旧的渡轮名字叫做“上善舫”(这个名牌倒是新的),很有意味啊,别的都不说,这个“居众人之所恶”肯定是贴切了的。在天师洞和上清宫都发现了标好住宿价码的牌子,好像就是住在这个四合院道观的二楼及其两翼。想起来真是非常之妙,虽然爹说肯定潮得不行,但就偶尔一个晚上应该没问题吧?盘算盘算下次拖谁上来试试。
  雨水滴滴答答顺着屋檐往下淌,绵绵密密织成一匹,护了外面一片青灰朦胧。不知道这地上有什么吸引得它们争先恐后地往下坠,但天上既是它们的来处,也必将是它们的归处。(某个公厕外面的对联,看山何如游山,来路亦是去路。)
  老君阁下面附近的扶手铁链上挂满了锁,平安锁长寿锁同心锁,机器刻出的规规矩矩的吉祥话旁边空白横七竖八地塞着些个手刻的名字。几百米长密密麻麻地排着,那挤得连一张纸也塞不进去。有些还光亮得很,有些有点锈迹,有些已经彻底是碳黑色了,名字还可以辨认(如果不是字迹太漂亮的话)。下面上清宫附近的就要稀疏多了,而且多是陈年的锁,也就是碳黑色的,但不知哪年月给铁链刷漆的时候把这些锁也漆了一遍,所以黑锁们又有个细长的翠绿色锁柄,真是十分诡异。
  不知道沿着这面山崖往下,是不是可以找到无穷多的锈掉的钥匙。它们有多少真正锁住心愿得偿。这时刻我是多么有冲动为我们家那两只小孩儿刻一个那什么锁呀!!!!!!下次不是跟爹娘上来的时候一定要把它给实现了!!!!
  爹说,这就是舍身崖。我说不会吧,那不是在峨眉吗?他说没错,但这里也是。于是我明白可以跳的都叫舍身崖。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这里代替自己的钥匙跳了下去。
  山寺XX始盛开。不认识那花。确实漂亮。

2007年4月26日星期四

明明

  还有就是,今天去看了〈明明〉。震撼了,这样的片子也通过了文化部审查?真是进化了呀!!!!
  周迅的灵气确实是不让人失望的。一人分饰两角中,我更偏爱明明,而不是娜娜(可能我因为我不喜欢染成橘红色的头发)。说到这儿,这电影一开始是让我想起了NANA的,包括两个长相相同而风格迥异的女孩子(勉强和NANA沾边吧,那边是名字一样嘛),一个(only)帅哥,还有浴缸里的那个场景……不过后来联想得更多的是Domino——好吧我是电影白痴,叫不出风格名字也不会专业辨别,我看过的电影里我只觉得Domino比较相似——迷幻摇滚的感觉,不过镜头已经比Domino平稳得多了。
  然后关于张信哲,大汗。虽然从小学就觉得她,不对,是他的声音很女,但是第一次被用作变性的……忒露骨了些吧,不过还挺贴切的。是我最近虐文看多了吗。
  这电影的动作戏没什么看头,基本都是靠镜头处理完成的;我喜欢这个故事,还有一些台词。你死我活地玩了一场游戏,辛勤地计算和追赶,天罗地网撒了一大片,所有人的丝线绞在了一起,最后各自收网,只捞起了一点水花花。
  五百万抢来又被别人抢走了。哈尔滨只是一句戏言。惊心动魄的一秒好像打火机的火苗,呲了一声眼开就要开幕,却就此平静了下来。阿土这个混混为了明明可以亡命天涯,最后是和娜娜一起辗转南北。娜娜费尽周折去找吴彦祖,只被轻轻一带就摔开了。张信哲的过往写在信里,寄了出去,又退了回来,封在盒子里,被明明抢走,再抢回来,已经筋疲力尽,一朵小火焰就卷了去。明明打开了这个潘多拉的盒子,最后只需要一句,对不起,对方只说,我早就知道你一定会打开的。最后吴彦祖捧着负尽天下人(可能严重了一点)抢来的盒子,空的。
  [生命不过是痴人说的故事。充满了喧嚣与愤怒,却是空无一片。]
  不过幸好这个故事里就是一群年轻的流氓,时间的叛徒,所以不需要沉重也不需要空虚。既然这一切是空无的,那就只当是一场游戏。落一道幕,刚好可以重新开始。明明就是这样的人,“为了自己想要的,我什么都干。”
  “江湖这么大,要从哪里开始闯呢?”兴致勃勃没心没肺的结束语,像一个女孩子对着一盘甜点。
  最后,很喜欢“明明”这个名字。好像一个副词。明明……明明怎么?没有了啊。明明什么都没有。

波折

  确实世上没有这么便宜的事啊。那边学校和这里省招办之间的手续总算(如释重负状)是出了状况。早来早安心。
  明天就是招办的Deadline,而大学高层今天还在开会研究。摆不平我就只有卷XX回学校了。
  一头雾水到处打电话,果然是弱国无外交,谁都可以糊弄你。还是父亲大人的情报网最后给了清晰的线索,事情的本质是官僚之争罢了。
  简单化和直接化以后,大致内容是这样的。
  招办说,27号之前要把名单交过来啊。这是我们省政策。
  大学说,教育部没这规定,我们全国学生的名单都还没开始发呢,凭什么你们要先啊。
  招办说,27号以后就不办了!
  大学说,你们敢不办!
  招办说,我们给你们提供优秀生源你们还反过来把我们马到了!
  大学说,我们给你们解决升学问题你们还反过来把我们马到了!
  现在就看谁手上筹码多呗。谈判不就是讲这个。
  其实就一张名单,6个人,传真一下就OK了,可是事物是普遍联系的呀。汗。
  学生家长都被晾在这儿呢。不过既然是高层已经交涉过了,总不会出不了解决方法吧。看各退多少罢了。意气之争而已。打电话到招办去问,接电话的人鬼火冒,说他们还拽得很呢,人家清华北大的晚了一点都还好好地解释着,说有事耽搁了什么的,怎么这学校就这么大架子。身为鱼肉的我们当然只得对刀俎们赔笑搭腔,不一而足。
  官场文章,黑线,我真是越来越有兴趣了。
  诡异的是,我怎么到现在都没紧张感啊,是太乐观了太迟钝了还是太皮厚了……

2007年4月24日星期二

  我就说楼下那家养的玫瑰有点诡异吧。现在完全张开了,堪堪有我一个巴掌大(我专门比了的!),还装着这几天的雨水。那情景那气味……无法形容。
  以前爹教育我说,香的花不美,美的花不香,又香又美的花多半有毒。
  玫瑰没毒,有刺,这也好。摆在外面的总不那么危险。
  今天去买了1+1,因为我要看镜弓劫,要看小青。可是书拿在手上,无论如何也欢喜不起来。这本杂志是把我整恼火过的。
  有些东西再好,也补不回原来的了。这是慢性毒,危险。

2007年4月22日星期日

车祸

  不是我,是我一个…………大叔朋友(==)出了车祸。这人也是衰到家了,昨天晚上跟着我爹去与人谈判,出了锦江宾馆就大家分了手,他等老婆(是个美女姐姐~)来接。在美女姐姐开车从宾馆前门绕到后门的一分钟里他就被赤裸裸地撞飞了出去……靠,还是规规矩矩站在路边的时候。你说这什么世界啊。
  肇事者没有喝酒,大概是打晃子去了(就是我这种性质)。不过出了事以后态度很好,立刻跟到医院一起处理。好在撞得也不严重,现在腿上和左边第六根肋骨可能有轻微骨折,身上还有一些擦伤,正在48小时的观察期内,如果没有脑震荡现象就没什么大事了。这么个人撞傻了真是很可惜的,这么多年他帮我做了多少数学作业啊……
  今天上午到一医院去看他,下巴上贴了个补丁,老老实实地躺在那儿吊葡萄糖水。看上去真是挺衰的,不过没什么大事。看他这种猴子老实的机会是不多滴,所以就很洗了他一通。话说回来,现在的飞来横祸几率太高了,几乎人手都摊得上一桩,一辈子总要出这么件事人生才算完整似的。你看住院部这么高这么挤,还住得满满当当的。一座城市里有多少人口的食宿问题是在医院里解决的啊,还有多少人连医院都解决不了呢。
  家里老人的疑神疑鬼逼着我查了很多癌症的相关信息,其中有个教授说,癌症已经演化成一种慢性病了,现代人要有与癌症长期共存的意识,不要一听到就像被判了死刑似的。的确是,现在还找得出几个健康人啊,更别说还有像儿子这种召回产品……== 横死的机会也是很多滴,以前爱摇还专门做过专题,整得人哭也不是笑也不是。还有新婚夜吻死的……orz。真是盛世啊盛世。

2007年4月21日星期六

句子

  无聊地想抄点句子上来。比方说上两篇写了一大串的Polyhymnia。还有别的。

  卡珊德拉微微一笑,那微笑我无法形容,仿佛连我的恐惧和愤怒她也完全能够了解似的。我看着她,我的手和膝盖在桌子下发抖,她疯了,卡珊德拉,她完全疯了,她竟然以为自己是一个神。(这是得伊福玻斯的视觉。当人散发着神性……当人让别人恐惧……只有不疯魔不成活了。)

  我无法告诉他还要多久,他才能够摆脱那阴郁骚动的念头;要走得多远,他才能最终走出这座神殿的阴影;要目睹多少苦难,他才会垂下他高傲的头,流尽滚烫的眼泪;要经历多少坎坷和创伤,他才会真正懂得生命的残酷和痛苦的本相,以及活着与死去的意义……我无法告诉他,我无法告诉他啊。
  我知道,所有这些我都知道,因为所有这些我都经历过,感同身受地经历过。同样可怕的迷惘与彷徨也曾笼罩在我心头,同样软弱卑微的请求也曾出自我口中,我的头已经垂下了,我的眼泪已经流尽了,我的骄傲已经被磨毁了。我看着他,就好像看着往昔的自己,而他看着我,并不知道那就是他未来的样子,他听着我的声音,并不知道那是多年以后的自己在对他诉说。(卡珊德拉的悲哀之一……就是无法表达。)

  眼泪顺着尼索苍老的面颊淌下来,像是积蓄了五十年之久,原来人类流泪的责任是不能放弃的,无论怎样的压抑,怎样的放弃,总有一天要清算和偿还。
  希波吕忒觉得有两行泪水顺着自己的脸滑下来,轻柔、冰凉,让她甚至为之颤抖。开始她还以为是尼索的眼泪,过了好一会儿,才发觉,那是她自己的眼泪。
  原来她也是不被允许痛哭的人群中的一个。然而人类流泪的责任是不能放弃的。(默。这一句啊。)

  希波吕忒静静地闭上眼睛,就像每一个阿玛宗人在这样的时刻都会做的一样,在心里默默地呼唤着父亲的名字——不是尘世里那不知名的父亲,而是奥林匹斯山上执掌战争与杀戮、勇气与力量的不朽的神明,然而,她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清楚地意识到,他不在那里,没有人在那里。

  那一刻,她终于成为阿玛宗真正的女王,再没有什么可以失去,再没有什么值得畏惧。

  现在是冬天,一切都睡着。将来大地会醒过来的(The Waste Land?)。你只要跟大地一样,像它那样的有耐性就是了。(这个是……约翰克里斯朵夫的……)

  每个人的心底都有一座埋藏爱人的坟墓。他们在其中成年累月地睡着,什么也不来惊醒他们。可是早晚有一天,——我们知道的,——墓穴会重新打开。死者会从坟墓里出来,用她褪色的嘴唇向爱人微笑;她们原来潜伏在爱人胸中,象儿童睡在母腹里一样。(这个是傅雷先生的译本……标点符号和“他”“她”乱用是常事……这一段十分惊艳。)

  他们都觉得世界没有安排好。爱人家的得不到人家的爱。被人家爱的偏不爱人家。彼此相爱的又早晚得分离。……你自己痛苦。你也教人痛苦。而最不幸的人还不一定是自己痛苦的人。(绕昏没有?我看到这儿觉得概括得太精准了。“没有安排好。”)

  “是啊,本来是准备问一下到底他们两个怎么样了的。真是多事。”藤真侧过脸去,其实那两个家伙,如果说是要分手,理由肯定是个性不合,如果要再复合,理由就是还是彼此了解彼此,如果再分手,答案就是要分开冷静一段时间,再在一起……唉,闹性子的小鬼就是让人操心,弄得别人都成了救火员。(十分坦然地……又何必为此痛苦呢。)

  (下雨了啊,真好真好。开始背诗。)

  觉来正是平阶雨,独背寒灯枕手眠。
  (世界微尘里,吾宁爱与憎。为什么我总觉得这上下两句是一伙的呢,难道只是因为都是李商隐写的?)

  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说到雨就会想起来吧。)

  但得大家千万岁,此生那得恨长门。

The Waste Land by T.S.Elliot

Ⅰ. The BURIAL OF THE DEAD

APRIL is the cruellest month, breeding
Lilacs out of the dead land, mixing
Memory and desire, stirring
Dull roots with spring rain.
Winter kept us warm, covering………………………………5
Earth in forgetful snow, feeding
A little life with dried tubers.
Summer surprised us, coming over the Starnbergersee
With a shower of rain; we stopped in the colonnade,
And went on in sunlight, into the Hofgarten, ………………10
And drank coffee, and talked for an hour.
Bin gar keine Russin, stamm' aus Litauen, echt deutsch.
And when we were children, staying at the archduke's,
My cousin's, he took me out on a sled,
And I was frightened. He said, Marie, ………………………15
Marie, hold on tight. And down we went.
In the mountains, there you feel free.
I read, much of the night, and go south in the winter.

(虽然还是和儿子撞车了……不过我们要坚持自我是不)

2007年4月20日星期五

Polyhymnia

  又不小心挖到的一个陈年大坑,某种意义上也算“同人”吧……汗。是青铮伙同某人某人还有某某人写的关于希腊神话的改编衍生。
  Polyhymnia:音“珀里穆尼亚”,古希腊神话中的九位缪思之一,意思是多颂,司颂歌与默剧,执物无定。青铮的序里说,“……产生出神一样后代的女神之后,赫西俄德说:‘现在,奥林匹斯山上歌声甜美的缪思,神盾持有者宙斯的女儿们,下面,请你们歌唱那些凡间的女子吧。’”所以,大概应该知道她要写些什么了。
  青铮的东西不好找啊,在此之前对她的印象还只有那首短诗《英雄时代的女人们》,还是在窃书的留言板上看到的。这两个东西联系起来可以看出这也是个女子视觉的作者,而且还很萌希腊神话(从花边里看出她貌似是做与希腊神话有关的专业的?)。话说回来窃书也是个高举女权主义旗帜的基督徒啊……这个扯开了些了。
  目下这个系列只写了两个人(汗,而且是03年2月以前了。奇幻在干什么,居然在这一期上收了一篇进来),就是卡珊德拉和希波吕忒。都很萌……她下笔有种狠准稳的感觉,对待每一个人物都很公平冷静。
  文章后面还附有一大堆的考据和传说来源。我被一大堆的“忒”“赫”“斯”disorientated以后,确定了我对这个没有天赋……像青铮这样(据R所说的拥有系统知识)的人用答文综题的态度细细推究了一大串年表,在冲突的地方用一二三列出各种可能,最后得出的结论是“我怒,胡扯胡扯!”我吐血三升……我才刚刚对这些包含同名者的十多个“赫”“斯”有点概念,勉强理清他们的关系,她就这样对我……
  还有一些让我比较无语的零碎信息,诸如“涅尔普托勒摩斯和赫勒诺斯关系很好,还把自己的母亲,也就是阿喀琉斯的妻子得伊达墨亚嫁给了他。”(搞不懂这些希腊人)“(特洛伊城破以后)小埃阿斯没法把她(卡珊德拉)拖开,于是就在神像上强暴了她,所有的人都看见神像因此仰头向天。”这个镜头太有黑色幽默感了!未经琢磨的古希腊神话远比我们想象的血腥暴戾,每个文明都是。现在的这些捍卫伦理道德的行动原来都是欺师灭祖的行当啊。
  那篇考据的结案陈词是:希腊神话也是个黑洞,还是不要深究的好,不然会死人的。
  什么都是这样的呢。卡珊德拉预见到了一切的悲剧,预见到身边这些不相信她的亲人哪些将倒下,哪些将孤独,繁盛的特洛伊在她眼中早早地变成了一座废墟,她的亲人爱人和最后愿意收留她的人在她眼中早早地变成了尸体。这个以人的身躯和思想承受着“神的视觉”的女人,在阿伽门农倒下的时刻,在看不到他鲜血的地方正想些什么呢?在眼见着吕泰涅斯特拉拿着匕首走向自己时,在想些什么呢?

2007年4月18日星期三

叹气

  你说血浓于水是真的吗。我觉得从外婆这里,我体会到我才是一个天性凉薄的人。
  要长出她这种性格还真要有点本事的。这辈子最擅长的事恐怕就是让周围的人难受。尤其是她女儿。
  我怎么能说出这么不孝敬的话来。该打。
  可是“孝”是一个多么悲哀的字眼,顺从,in spite of 自己的情感,无条件地、理所应当地牺牲。我们对外婆都很孝顺。没人爱她。是她的悲哀还是我们的悲哀。
  我老了坚决不要变成那样。
  非常非常地心疼妈。细算起来最浪费她青春不是她的女儿,倒是她的老娘。多么讽刺。她已经四十多岁了,还没有一天自己的生活。即使是她这样粗神经的人也会难过。
  我将努力学习她不求任何回报。我希望我对亲人的付出全部发自本心。
  (可是我是个天性凉薄的人……)

2007年4月17日星期二

艳阳

  啊啊啊成都也有今天啊~~兴奋兴奋。想起以前听歌的时候,It's crystal clear...through the endless diamond sky(其实这是写夜空的),觉得很神奇,把天和水晶钻石放在一起。从我本人古怪的通感角度觉得很是贴切。清澈得自己就像是发光体啊,见什么反射什么。游泳池的水也很好。^^
  (……I'm like a shooting star, I've come so far. I can't go back to where I used to be……)
  人的眼睛在这种强烈的朝/夕阳下特别好看,所谓的琥珀色。不过目前旁边肯定没人愿意拿给我研究……
  回家时候发现楼下邻居的花圃里,那几棵一年N熟的诡异玫瑰花结了很多苞了,卷得紧梆梆的,护着什么哪,要死要活的。其中一棵,已经长到花店可以卖的大小了,花苞的形态,正欲舒展。可是,怎么,就枯死了呢。完好的形状,还紧紧卷着,就枯了一朵。
  我凑上去说,你枯什么哪,你看今天天气这么好。
  过了一会儿反应过来,这家邻居好像是对着花安了监视器的(防采花大盗)。这下脸丢大了~~T_T天气好,人容易发花痴。
  这天气,真是适合听Scarlet's Walk那一盘碟啊。

2007年4月15日星期日

兰花

  终于复活了,呼~~~~~~~~~看你这次又支持多久吧。
  昨天中午被爹拎到顶楼去陪他弄兰草,他又新鲜迷上了一样玩意儿。有总比没的好。不过那正午的日头晒着,我昏昏欲睡的实在没什么兴趣。
  真的不怎么喜欢兰草啊。太阳要晒又不能晒过,雨水要淋又不能淋多,热了得挪地方,冷了要搬进屋,真是难伺候,等了半天,花也不见得憋出一朵。成天宝贝经忧着生怕夭折的,就是“君子”习性啊?或者说,这习性真是不适合人工养的?
  我倒情愿做个妖孽。
  蔷薇是好。只是我们家的蔷薇怎么藤子全结在家里,花都开在隔壁,晕。我们一家都是大公无私的O型血。
  昙花也好。命贱得很,随便铰一截下来就能疯狂地生长壮大,偏又生了一张骗人脸,横看竖看都不起眼。唯一爆发的一刻惊艳绝世,又短得可怜,完成任务似的,爱看不看随便你,反正我是开过了。
  腊梅也好,叶子舒展大方,和花完全不是一个风格。银杏也好,银杏饭店也好。
  都比兰草好嘛。
  爹给兰花分了盆(真残酷,爹把叶子分开攥住,把一大把根系亮给我,说,来剪,碰到什么剪什么。我就杀红了眼似的,不管不顾。),发现对其中一棵估计错误,分成了两株还嫌大,盆子挤得很。爹笑,说只有等来年了。来年我们可以再来分嘛。
  来年啊。真好。这么肯定,还能有来年。不行我这段时间积攒的伤痕情绪又要开始了,打住。
  怎么看怎么觉得这篇像QB写的……

2007年4月3日星期二

开车

  今天早上去驾校,人少,下雨。
  师傅把我一个人扔在车上扳了半天冷排挡,12345档54321档无限循环,脚踩离合器踩得酸软。然后雨停了,他上车gong上驾驶座,说,走我们出去。然后他把车开到武侯大道上,往边儿一靠,说,换位子。位子换完了说,来你来试着开开吧。
  我靠,这授业解惑什么都还没开始就让我“颠倒”众生去啦?
  硬着头皮上吧。
  一个人也没撞,Yeah!
  心得:离合是祸胎,自动档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