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11月5日星期一

写在你又打开的这个晚上

我很想把这团黑漆漆的地方狠狠抱住,像抱枕一样揉怀里。
因为现在心里很空。
人生若只如初见。
熟悉的地方,熟悉的版式和字体,熟悉的弹出窗口。
回归。

2007年7月22日星期日

妖精的童话 之 红舞鞋

  敲门声响起来的时候,我正在喝大杯的啤酒,就着吃盘子里的小炸鱼。简单的晚餐。
  木头门上传来的敲打声渐渐拼出弗莱门戈的节奏,还伴随着隐约的喧哗。我知道是谁了。有点不舍地放下啤酒,走到门边,确定已经传来吻别的声音,打开门。
  门口的那张脸正侧过去对她的男伴告别,半个笑影把整个夜空都照亮了。
  然后那张金棕色的脸转向我,黑曜一般浓墨重彩的眼睛就像以前每一次那么高兴:“嘿~我亲爱的朋友!”一个大大的笑露出细贝一样的白牙。
  不能否认,我也有点,嗯,只是一点,心情愉快:“怎么,又跳回这个‘肮脏又保守得连一个秘密也保不住’的镇子里了?”
  她笑起来的眼睛比新月还甜蜜,恬不知耻地说:“是啊,想我的朋友了嘛。所以,”她纤劲的身体往屋里挤,“先借你的地方洗个澡!”
  我回头看着她的舞裙,细瘦的腰间已经有一个模模糊糊的黑手印。最醒目的,永远是她那双标志性的红色舞鞋,至少有4英寸高的跟。
  她轻车熟路地找到地方,哗哗的水声里还传来一声:“你在吃什么啊?帮我准备一份!”
  我大翻白眼。

  “嗯~~累了一整天,在你这儿连碗热汤也没的喝。”她穿着我的衬衫,坐在我的椅子上,捧着我的杯子喝我的酒,张口就抱怨。
  我听而不闻的工夫日益精进。
  壁炉里的火苗映在她脸上,映出金棕色皮肤上的一层蜜色绒毛,湿漉漉的乌木色卷发反出七彩的光晕。浓墨重彩的眼睛蒙了一抹水光。男式的超大码衬衫直接被她当成了睡裙,裸着一双美腿翘在旁边的板凳上——如果翘上桌子就走光了,她居然还意识到了这一点。
  那双夸张的红鞋子还长在她脚上。
  根本不用提醒自己的自制力,眼前这个美人只是个混蛋而已。想到这儿我直接开口:“那么,刚刚那位绅士竟然不愿意收留这位美丽温柔的小姐吗?甚至还把你亲‘脚’踢进一只豺狼的家里。”
  她懒懒地抬眼飞了我个白眼,根本懒得对嘴,扯出一个轻蔑的笑:“那是只怕老婆的小鸡。”火光里那个表情尤其灵动。然后笑容扩大:“何况你这里也很不错啊,既没有爱吃醋的女主人,又没有爱坏事的傻哥们,就我们两个人,不好吗?”说到后来已经是压低了声音,媚眼如丝。
  跟这个女人玩暧昧可不是聪明人该做的事。
  不过,这个我常年驻守的小窝点,确实是在这个没有家的人来了的时候,才跟家沾点边。真是奇怪。
  可是这些话里的另一层情报让我觉得有点不舒服:“Karen,我以为你以前说过,你只想跳舞的。我的意思是,你只是跳舞,你这辈子要干的事只有跳舞。”
  她神色自如地笑笑:“是啊,我真是迷恋那些节奏,优雅的,狂乱的……”继续捧着被子喝了一口,根本不接招。
  我看着她不说话。她继续若无其事,我继续不说话。
  对方屈服:“好吧,如果这是跳舞需要的代价,我愿意一次一次付清它。和不能跳舞比起来,这也算不上多昂贵的价格。”
  “那么,”我忽然觉得喉咙有点发干,“那是真的吗?是那双鞋子?”
  她的精光闪烁的眼睛眯了起来,黑曜一般的,浓墨重彩的一双。两道漆黑的眉梢剃出尖尖的小刺,直插鬓角。她放下腿逼近我,4英寸的鞋跟就踩在我的脚旁边,用最轻柔最诡异的声音,一个字一个字地咬出来:“我的兄弟,有些事是连对自己也不能说的。人们有很多理由需要混淆一些东西,保存一些秘密。”然后以迅雷之势恢复了常态,“可是你知道,这个小镇又肮脏又保守,连一个秘密也不允许存在。”我记得她以前还说过,什么是秘密,就是只告诉一个人或一小群人的事。
  我有些尴尬又有些放心,我可不想真的背负起别人的秘密,尤其是女人的。于是打个哈哈混了过去:“是啊,你都住在这双鞋子上了,哪里还分得清。”
  她继续眯着眼睛盯了我一会儿,然后转了话题:“那么最近你的事业怎么样?刽子手大人?”
  说到这个称呼我就不满,她专用的错误头衔:“我是收拾坏人。”
  她格格地笑起来,我也觉得当着她这么个标准坏人说这个有点古怪。她说:“你是收人家的钱,然后去收拾好人收拾不了的人。你不觉得‘刽子手’比‘杀手’听起来好多了吗?”
  我郁闷。
  “行了别做出那副嘴脸了。你吃饭的家伙还给我玩过呢。”她伸个懒腰,“我先去睡了,明天一早就走。我可不想被那些太太们白眼,今天我和她们男人都跳了一遍,可谁也没睡过。我可不吃这个哑巴亏。”

  第二天我起床,她果然是不在了。
  我把玩着我“吃饭的家伙”想,Karen,你是对的,有些事情是连对自己都不能说的。一旦自己知道了,就会有麻烦有挣扎。
  你有多少次要走,我就有多少次想过用它留住你。毁掉你的鞋子,或者毁掉你离不开那双鞋子的脚。但是留下来的Karen,就不再是我想要留住的那个了。
  所以我愿意每一次都送你走,然后等你什么时候再回来一次。每一次,一次一次。乐此不疲。
  我情愿你天天陪着别的男人,偶尔来找我,也不愿意是反过来的。
  其实Karen,我和你一样,都是穿了红舞鞋的人。都会为了一些简单的事,不停地不停地折磨自己。红舞鞋是一个秘密,背负秘密的人总会付出代价。好在跟失去你相比,这也算不上什么昂贵的价格。

2007年7月14日星期六

妖精的童话 之 野天鹅

  本子没有了,可是妖精的童话还不想死,它们自己说的(作无关撇清状)。
  SS只好继续手痒。

  我每天都来这个女人家里。她叫Elisa。
  每天清晨,我来到这件小草屋,轻敲3下,然后自己推门进去。大多数的日子,Elisa会端坐在那张简单的床上,从手里的织物上抬起眼睛,看着我微笑一下。然后我会自己去倒一杯水,放到放剪刀等工具的桌子上,坐到屋子里唯一的一把椅子上,静静看她。每隔3天会有一次,我会看见一间空房,那是她外出去采荨麻了,我便会自己找出杯子倒好水,一杯给我,一杯留给她,然后走到屋子里唯一的一把椅子上,捧着杯子等她。过一会儿,她会抱着一堆绿色的植物走进屋子,看到我微笑一下,然后把植物堆在屋角,接着在床上坐下,静静开始劳作。
  Elisa有一双温柔而明亮的眼睛,像是隔着一层水雾的月亮。苍白的面颊,像月晕。淡色的嘴唇,像粉红的玫瑰。亚麻色的卷发,像婴儿最柔软的襁褓。她是这样的柔和。比玫瑰更美,比圣诗集更纯洁。
  但是她有一双千疮百孔的手。因为天天在她手上翻腾、穿插、缠绕的,是有刺的荨麻。这些小东西刺、挑、抹、拨、划,像最优雅的剑客。
  “痛吗?”我每天会问一次,看着她薄薄的眼睑上淡蓝色的脉络。
  她每天都会抬起眼睛笑笑,摇头。Elisa永远静静的。Elisa从来不说话。
  Elisa是个哑巴。

  Elisa曾经是王国里最幸福的女孩儿。最受宠的女儿。最爱娇的妹妹。最美丽的公主。
  但幸福从不迷恋任何人。嫉妒的继母离间了她和国王,把她的11个哥哥变成野天鹅,把她弄得又脏又丑还赶出了皇宫。
  找到了哥哥们的那天Elisa梦到了一个仙女,告诉她要解救哥哥,要给他们每人用刺荨麻织一件披甲,在此期间绝不能说一个字。
  Elisa从来不曾怀疑如此奇怪的指示。她立刻开始照做。被当作怪物、巫婆、可以随意欺凌的女人,Elisa从不抱怨。
  就好象她本来就洞悉一切。

  “痛吗?”我今天又问了一次。
  她仍旧抬眼,笑笑,摇头。
  屋子里沉默下来。像往常一样,但可能是最后一次了。她手上的披甲,已经是第11件了,只欠一只袖子。
  我继续沐浴在她周围如水一般的气氛中。11只野天鹅先后飞来,从窗户进到屋里,围在她周围暖暖地蹭。一片羽毛飘到我手边,微微擦过,似有似无。它们早已习惯我的存在。
  可是今天不一样了。
  我伸手,用拿杯子的动作去取了旁边的剪刀,狠狠地刺破房间里水一般的气氛,不,不够,必须要完全消灭掉它,直到刺入这制造者的心脏!
  我一手握着没入她胸膛的剪刀,一手扳住她的肩膀把她扯近,近到面颊相错,我对着她的耳朵平静地问,现在,痛吗?
  仍然是静静的,连呻吟声都没有。我看不到她的表情,现在,她还是不是那样温柔地在笑?
  不过,至少没有摇头了。
  我继续问:“你没有想过吗?其实这故事里所有的罪恶,都是从你的美好开始的。
  “所有的不幸,都是你的幸福招惹的。
  “你的父亲受蒙蔽,你的哥哥遭诅咒,你的继母成罪人,而其实美丽善良的你才是众矢之的。
  “其实,你一直都知道的,对不对?”
  我把她抓得更紧:“我就是你的继母,也是你梦里的仙女,你知道的,对不对?”
  我拉开她,看她的脸,刚好捕捉到她眼睛阖上前的最后一丝光芒。仍然是,温柔的,明澈的,悲悯的。和我料想中一模一样。
  你什么都知道,所以什么都不说,对不对?
  真是让人忍不住撕破的通透。人人在你面前都卑微。

  我转过身,对着一群已经怔住的天鹅,甜蜜地笑了。绝对不同于Elisa的,甜蜜。
  我扯过她织的11件披甲,一件一件地披到它们设定中的主人身上。有刺的荨麻,人人都说Elisa像玫瑰,她的刺原来是在这里了。
  我看着这些刺不着痕迹地消融在这些美丽生物的身上,王子们的面目渐渐浮现。都没有了,都不见了。
  Elisa,Elisa,其实我多么希望,你并不是我的想象。
  一转身,我捏住十一王子那条还是翅膀的胳膊,略略念咒,终于也没有了羽毛的痕迹。

  ……大家有没有觉得我现在妖气有所退步勒?我觉得好正派……

2007年7月11日星期三

7·11!!!7·11啊!!!!

祝二老海枯石烂啊~花常好月常圆人长久啊~~~~~!!!

行程

  正在兰州的某个网吧,背景音乐是《热情的沙漠》,我汗……想起在同仁的喇嘛家里听到混音版的《爸我回来了》,当时我们三个顶了一头雨汗交加的东西出来了。这就是流行大神的力量啊……

  好吧,我们还是来交代一下行程。
  第一天晚,成都飞西宁——误点之,改签为第二天早班,乌龙异常。晚上就住在石狈狈家里,充分享受了她的文物级电脑,从此以后无论她在网上出什么状况我都会亲切理解的。
  第二天,也就是飞机到达的那天,直奔西宁塔尔寺。主要是与黄教创始人宗喀巴大师相关,还有酥油花,以及各类奇珍异宝,诸如“国家拨了600公斤黄金来修建这个房顶”之类,真是宝贝拿不当宝贝。(不过是凡人表现虔诚的究极方案罢了,佛祖应该会理解的。)还有那棵墙里墙外各有一半根的菩提树,清香四溢。花径。抬块木板子都能又笑又闹的小喇嘛们。还有偷偷示意我们去混着人家的解说跟着听的老喇嘛。这些喇嘛都是或会是酥油花的缔造者,这些粗糙的手都将为这门残酷的艺术牺牲。
  第三天,坐车去同仁(藏语叫热贡,意思大概是,与唐卡随缘,什么的)看唐卡的发源地,途经一段碧蓝的黄河,震惊之,并廉价买一种青海湖特产的“一年长一两,十年长一斤”的黄鱼数斤,烹之,味佳。运气极好地被请到当地家中去看制作唐卡。一个喇嘛坐在屋檐下用拇指在碗里磨着金色的粉末,后来我们才知道这小半汤匙的粉末是300张金箔磨出的结晶,只能干笑。他的弟弟坐在旁边绘制,左手捧着个小碗,里面正是金粉调了水的颜料;右手的毛笔笔锋只有三四根猫毛,手掌与画接触支撑的地方绑着一块动物皮毛。那里家家户户的男子都从小学习这门手艺,从早到晚,做着最细心的女子也不定做得来的工作。还有就是听到混音版的《爸我回来了》,抽筋。几个藏族汉子操着不流利的汉语与我们交谈,最后怀着对人心的信任,我们以几乎没有任何保障的最简陋的交易形式向他们订了两幅唐卡,我要的一幅黑卡,画文殊菩萨,¥700,8月寄到。我娘短信:“钱就是这样被骗的。”我爹短信:“你妈说,钱就是这样被骗的。”@_@
  第四天的时候继续在同仁,前一天看的上吾屯寺,这一天看的下吾屯寺,然后返回西宁。值得说的是前一天(那为什么要放在这一天写呢?我高兴!),我们无意中遇上了晒大佛,就是一幅巨大的织锦佛像铺在广场上晒。色彩鲜艳绚丽。连导游都觉得惊喜,因为一年之内只有两天会晒大佛,而且日期不定,只挑佛家的吉日。我们真是人品好啊~
  第五天去了青海湖和鸟岛。我一直无端想象青海湖是艳阳高照而鸟岛是乌云压顶,这一天居然刚好满足了我的想象,分毫不差。上午的青海湖碧波万顷,一湖呈七种蓝色,风平浪静;下午的鸟岛狂风吹雨,湿地上的长草像是被抖动的床单,翻出深深浅浅的碧青色。鸟岛早在五月底已经鸟去岛空,只剩一岛鸟蛋,但这个黑云压顶且不见人烟的气氛搞得我们三个觉得奇爽无比,歌性大发。回程的电瓶车上遇到三个大背囊穿羽绒服的人,一句“巴适”让我们两眼泪汪汪,原来是重庆人。他们原本打算在另一个岛住,被告之有野狼,被赶出。听其豪放地大划其拳,有川人的奇异的骄傲。
  第六天坐车到了兰州,游了基本没有意义的两个景点,吃了一碗牛肉面,上火车。三个妖怪一台戏,八卦加瓜子就熬了几个小时。然后一夜都睡得不安稳,因为与火车相伴的大多是贼。幸好人尚年轻,经得折腾。
  第七天早晨到达敦煌。那里的地接导游姐姐眼睛颜色很浅,人很好,很像渺渺。敦煌人民就是热情啊,伙食标准骤然提升,在西宁的时候我被60块钱的作用颠覆了,在这里又被颠覆转来。上午看了莫高窟,无须多言,值得一看;只是魏晋时期的洞窟不开放,郁闷之;另,唐朝的水平明显高于后来修复的,看来人确实可能是越来越笨了。下午去了鸣沙山与月牙泉,与内蒙的响沙湾大同小异,但是狈狈与凤娟骑骆驼骑得很high,也算不虚此行。然后在钟点房盥洗一下,又上了火车了。
  值得说的是,我们到敦煌的前一天,那里正在沙尘暴;我们上火车以后2分钟,又开始沙尘暴。在敦煌的一天里是难得的凉爽阴天。这就是妖怪的人品,真是坚挺啊。
  第八天下了火车,我就在这儿了。一会儿4点过再火车回成都。
  可惜儿子没被揪出来啊~~(我故意的我故意的!!我念死你!!!)
  写得好略啊。特别是青海,有机会一定要细细写一下。

2007年6月29日星期五

Marie Antoinette

  昨天下午在家捧着一把湿漉漉的头发看了巨多电影。看完了头发也就干了,弧度滑稽。
  可以确认,人类从来不缺乏手段来折磨自己。虐身虐心。
  (可是如果那些郁闷和痛苦都仅仅是艺术表现中的想象就好了。)
  Marie Antoinette的导演Sophia Coppola一看就知道是个女人(废话)。一看就知道是迷失东京的导演。改了色调,换了题材,可是别人学也学不来的细腻,怎么瞒得过。Kirsten Dunst扑扇着一双永远似醒非醒的眼睛,这个小时候妩媚、长大了却天真起来的妖精。
  明明知道她是英雄们口中的妖妇,舞会皇后、债务皇后,皇室腐败的证据,没有面包,“Let them eat cake”的经典笑料。可是看着那个女孩子一天一天在细节中沉沦的生活,我觉得,既然物质能让她高兴一点,漂亮的衣服、鞋子、帽子,美味的点心,热闹的舞会和幽雅的庄园,那就多给她一些吧,多宠她一些吧。幸好其实没我的事,幸好幸好。
  另外一部电影Goya's Ghost里的娜塔丽波曼更惨。关她什么事,她只是个炮灰。人还没来得及明白,一生已经毁了。
  最怕就是这种情况,明明不是谁的错,明明谁都没有错。革命,真理,历史的进步,无可挑剔。幸福,平等,美好的希望,触手可及。这些人的不幸却好象是幻象。
  为所有的炮灰们唏嘘。幸好你们中没有人需要我来安慰。再次,幸好幸好。

2007年6月26日星期二

夕阳

  现在就在我抬头两点钟方向,光线效果十分好。无条件想起了初三那年的夏令营,Las Vegas一间破旅馆里的早晨,眼睛刚刚睁开,一脚蹬开窗帘(当时那个方位是这样的……),那种感觉。把手贴上玻璃,阳光给了一个滚烫的早安吻。
  枉费窗下的空调吱吱嘎嘎狂吹了一宿。
  此刻那时候的心境记忆狠狠的回光返照了一把。多奇怪,居然只是这么一个晚照的镜头而已,记得的远比我多得多。(而且还是记得的朝阳。羲和敲日玻璃声。)
  今天在书店看到一个小时候喜欢的作者,现在看来真的没有没什么稀奇了,但还是蹲在那儿把很久前没看完的一本书看完了。站起来贫血半天……以我现在在耽美虐文里身经百战的状态,那个故事真的不算惊世骇俗。记得的是些不起眼的句子……意思大概是,记忆是个很奇怪的东西,为什么当时觉得酸苦的回忆,日后却觉得十分甜蜜;而当时快乐的感觉,回想起来反而觉得苦涩了呢?真是很少女的风格。
  然后后记里有一些解释,诸如Rosemary象征记忆、回想,通常与Lavender相对,which象征遗忘。都神神怪怪倒也登对。不过女巫们用迷迭香来催眠,药剂师却用薰衣草来安神,不知又有多少隐喻可供YY。

2007年6月22日星期五

峨眉

  又迟钝了一把,终于还是忍不住要记下来。拖久了就怕没这个心绪了。(到底要封锁到什么时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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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妖怪们出行果然心情激荡、身体透支,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歇斯底里。
  第一天,QB娘和驾驶员叔叔把我们送到山下的圣水阁,托宽言师傅照顾一宿。非常清净的庵,虽然古老但不负盛名。干净的庭院种着些花草,一树栀子清香外溢,永远的黄白不齐(这个凭庞大投资来成全脆弱美丽的妖精)。正是傍晚,大香炉中尚余三支残香,神案上各有一只玻璃罩小灯,火苗如豆。
  宽言师傅心广体胖,戴一副眼镜,声音平润,给我们很多上山的忠告。晚上带着我们切西瓜,出家人手上一把西瓜刀,看起来挺诡异。出家的女子互称师兄师弟,绝了一切娇柔的标志。庙中女子清心寡欲,皮肤都异常白净,衬得我们一脸的人间烟火风尘仆仆。
  庙是全木结构的,走廊踩上去吱吱响,客房的门在开合的时候发出响亮的经典呻吟,隔壁房间里的悄悄话清晰可闻。四张床,模糊的玻璃窗,屋子中间用长绳悬着一个灯泡,发出低度数的黄光,屋里的影子随着它的晃动微微消长。庙里的猫正在换毛,一改疏远冷漠的本性,主动跑来蹭、蹭、蹭,袖珍的头骨十分温软。
  6点吃饭,9点睡觉,再6点起床。生活规律得让自己惊讶,心里十分宁静。闭上眼睛,昏黄的光化成眼睑上温暖斑斓的影子;呼吸间嗅到蚊香的味道和被褥上的潮味;隔着完全不隔音的墙壁听到外面敲鼓,接着是敲钟,缓慢而悠长。隐约希望永远不停。早上4点(或5点?)又被专为庙中弟子敲的鼓和钟唤醒,心平气和地听完,再次睡着。
  那时相信幽居山林其实十分简单。我们人人带了一个背包,然后觉得其实人统共只需要这么一背包的东西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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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7点就上路了。才发现其实这个背包还是够重T_T……锁骨勒得生疼。至于居士这种还要背着电脑爬山的傻B,我们就不讨论了吧^^。
  一路上异常顺利,除了累。汗水滑完了一整绺头发,滴进衣领,汇入它的汪洋。在九十九道拐那地方,我们全部都要崩溃了,一边哭闹上吊一边奋勇前进,妖精的典型风格。SS恐高,巨怕这种陡而滑的坡道,一路紧紧拽着别人(可怜的二狼的细手杆),坚决不向后看(这个是SS的永久性杀手锏,我不回头不回头不回头)。幸好每次实在实在坚持不住了,都会适时地出现一块小平地和一间小卖部,全体妖怪爬将过去重整旗鼓。
  遇上的全是好人,包括给我们指路的本地老人(们),催我们上路的小食店老板(们),有问必答的工作人员(们)/挑山工(们);还有一个一路小跑轻松超越了石琳(always队首)的老外,还回头嫣然一笑:“Faster!”我们差点没气绝身亡。还有一个带着实习生上来采标本的植物学家,峨眉山的常客,和我们总会错开但总会再相遇(这就是缘分啊),给了很多指点和鼓励。(猴子倒奇怪地没遇见几只。妖气太盛了?)谢谢大家,谢谢所有人。好人一生平安。(鞠躬)
  万径人踪灭,可以放肆地喧哗嘶喊,仍然觉得幽静。气氛太好,搞得SS经常掉队。终于追上大队人马,则会依次看见Winnier佝偻的背影、冯觅默默的步伐(连步伐都是默默的)、QB瞌睡得要散掉一样的骨架和石琳勃发的英姿。二狼要不就是小宇宙爆发蹦蹦跳跳地跑在前面,要不就是加入我懒散掉队的行列;凤姐要不就是和Winnier并肩佝偻,要不就是被我超车了;居士绝对落在最后(也就是我的后面)嚎叫,毫无悬念。
  但是每一次看表,都发现时间大大地早于想象。本来觉得一天走22公里已经是极限了,结果到了目的地仙峰寺,发现才中午1点过,顿时觉得自己是超人。再考虑到明天一早起来腿就该有反应了,如果那时候还剩20多公里,那该有多么的绝望啊。于是一鼓作气再行了12公里半,到达了洗象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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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洗象池也是寺庙,但因为大多数人走到这里就刚好爬不动了(最后一段路我们真的是“爬”上来的),所以投宿的人极多,已经演化得类似招待所了。
  天气阴雨,洗象池整个又处在云层之中,群山环抱,黛色时隐时现,觉得像西游记或太虚幻境的布景。此处浴室条件之好大大超出我们的期望,于是一路上最大的愿望得到了满足。接着一夜听雨,点滴到天明,清晨檐角还有水串利落地淌下。天气继续阴雨。
  吃饱上路,想到只剩9公里,顿时豪情万丈无比轻松。穿着塑料膜雨衣在云雾间穿梭,呼吸俱是吞云吐雾,雨雾里的石径、人影、参天巨木的妖魔造型,美得让人不忍醒来。心里反复只有五个字,“云深不知处”。于是SS变本加厉地掉队。
  陡峭山壁间的狭缝填满了云。伏在栏杆上看,耳中连自己的呼吸也听不到了,只有山的呼吸。永远忘不了那三秒钟的静谧。我们都无法再多贪,再看下去怕会以身相祭。
  再走一段,又有相同的景色。搞得我们三个掉队的路痴还以为自己又迷路了。
  然后继续走。
  然后一次次地追上大队,再掉队,再追,再掉。
  然后这段让人不忍醒来的路也终于走到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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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索道上金顶,大雾的天气里那尊巨大的金佛只是一个淡黄色的巨大阴影,再近都只是阴影(佛就是阴影?)。瞎转了一圈,刻了几把不知所谓的锁挂在舍身崖上(愿花常好月常圆人长久),再指挥钥匙跳了崖,心愿就此无解(这什么联想)。冻得发抖,遂下山。不一而足。中间到一个“有蛋炒饭和绍子面却做不出鸡蛋面”的诡异餐厅吃了饭。至今仍觉得它很有个性。
  到QB家,其间种种乌龙事件,不足为外人道也。
  然后就满身疲倦地回来了。

2007年6月15日星期五

封锁

  写了这个名字才想起张爱玲那一篇。不是故意的。
  可是我们亲爱的Blogger又受到了党的特殊关照。
  所以我偏要在封锁期间记点什么。

  写了上面第一句又想起这次我们一起看的《暗恋桃花源》。当然想起的是其中的《暗恋》。那个年代的故事。
  年老的江滨柳在病房中,对着幻想中的云之凡说,你看,我这些年给你写了好多信,这么多信,这么多的信,你看看吧……他蹒跚地追着她走,手里厚厚的一叠,颤巍巍地洒了一地。
  等两人真正见面,两只苍老的手交握在一起。他说,没想到啊,那么大的上海也让我们遇上了,一个小小的台北,却阻隔了我们这么多年……
  各自哽咽,她终于说,我要走了,我儿子还在下面等我呢。
  佛曰,不可说,不可说啊。

  要走了啊,写到这儿想起散伙饭。现在才写散伙饭可能迟钝了一些。但真的现在才想写。
  大家灌酒,学生灌先生,先生灌学生,女生灌男生,男生灌女生,男生互灌。狗日的,我们班怎么尽是女生酒量好。
  那谁喝得手都在打颤地来找我,杯子一碰,洒了大半。絮絮叨叨说半天,声如洪钟,前尘往事,鸡毛蒜皮,一笔勾销。好啊好啊,求之不得。
  孙老端着杯子来说,ZLY啊,你那么早就回家了,现在才来恭喜你啊。你呢,其实多有才的,以后……啊啊啊孙老来照相,看这边!话音就此打断。非常好。大家一起来田七。且不论那句话真实度几何(其实这句才是文眼),SS我觉得最牛的事就是有一身的才华拿来浪费。别告诉我以后该干什么要什么成什么。你道是金笼内鹦哥会念诗,原来是越聪明越不得出笼时。要那“以后”做甚。
  妖怪们风卷残云。
  就这样歇斯底里地完了,挺不错。时间会处理掉回忆里所有不唯美的因素,接下来交给它就好了。

  说起妖怪又想起昨天看的加勒比海盗3,妖气十足啊,一群邪恶的美人,个个都很讨我喜欢~~抛弃所有是非挣扎,全凭以貌取人的方法来判断站在谁那边,心里暗爽。我们都是好色之徒。
  但我尤其喜欢那个妖娆而丑陋的海神(妖?)。爱人问她为什么在那十年一次的约会上失约,她委委屈屈地说,It's my nature. 拜服。这句一定要记下来。
  另外,Keira Knightley我也一直很喜欢。她身上有种干干净净的“野”,干干净净的。
  Jonny Depp不用说了。Orlando Bloom是个很好的YY对象。
  台词还记得一句。
  -Revenge won't bring your father back, miss Swan.I don't wanna die for that.
  -Yes you're right. Then what shall we die for?
  非常喜欢Keira扭曲了一张脸嘶声发令("FIRE!")的样子。人总有那么一些时候感到特别放肆。

  写上面这些的时候一直在听Tori Amos的Jackie's Strength.唱的是一个变态罪犯的故事。小时侯遭遇使他长大以后心理变态,满不在乎的态度,类似动漫或电影里人气超高的那种反派配角。
  明快悠扬的旋律唱阴暗的内容,该让人觉得妖异的,听她的声音却是悲悯。看到没有这个才叫才华,从写到唱,谁学得来。
  So I turned myself inside out, in hope someone will see. 她写。
  If you love enough you'll lie a lot. 她唱。

  写上面最后一句的时候又想起了《鱼龙舞》里的一句话。"若真爱一个人,便是明知他骗你,也该信他的,一直到有一日他骗够了腻味了为止……可我却没能信到他到最后,那就是爱得不够罢。"
  话说昨天的加勒比海盗里也有这么一层意思。意思意思而已。
  好了不能说了,我们说好了有些话是对自己都不能说的对不?

  好吧,我承认这一篇其实应该叫“思奔”。

2007年6月6日星期三

高考快乐

  这两天漫天都在说这个,我就不多凑热闹了罢。
  听这么多相关消息,有种类似断了肢N年还感觉到痛的感受。古古怪怪的。
  就当个节日过吧,九州里还有云南一些民族那些个怪糟糟的成人礼之类的。不过当你们看到这个祝福(算吗?),肯定都已经过完了。

2007年6月3日星期日

"敌人"

  什么是敌人?
  舌傍文,那是说巧言令色就多半心怀不轨咯?
  又或者,是“故人”头上锋芒轻轻一划,就此反目。

  Tori Amos的From the Choirgirl Hotel到了,反复听,反复听。二手,也是他人旧物,无数的细小伤痕,声音仍然是清晰,呼吸可闻。然后再是找出Tales of a Libraian,机器里转了两天。喜新厌旧如我,只有这一人可以次次卷土重来。熟悉的声线,沙哑的珠圆玉润;两条并行的声道,钢琴是单独一条。
  有些地方只有她伤得了,也有些伤,只有她抚得平。
  听这些熟悉的歌,发现自己真的比原来懂了很多。真的。进步很大。
  只是这一个浑身都标记着伤痛和明慧的浑浊的声音,懂她越多,亦不知道该悲该喜。

2007年5月25日星期五

怀念

  最近在看新版红楼梦的演员选秀,走的不外是超女路线,商业炒作是难免的,但并不过分,可以接受。这么大个项目,有点副业支撑也无可厚非。反正是国粹文化推广嘛,推得更广一点也算是达到了目的。
  专门负责“不负责任”的观众朋友们此时忽然从四面八方涌出,对古典文化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热情和回护。以各种面貌出现的“不要糟蹋经典”的呼声此起彼伏。演员们的生活作风问题受到高度置疑,不少热心的观众建议她们不演红楼演青楼。粉丝们例行公事地痛心和谩骂。当然这场热闹中少不了“87版电视剧红楼梦的忠实拥护者”对尚未面世的新红楼的全盘否定。
  好一出乱哄哄你方唱罢我登场。
  娱乐圈嘛,本来就是给人笑骂的。“古典文化”的辖区,戏子更是显得轻贱。
  陈小旭塑造的黛玉,是直到她自己的死才算完成了,才算不可磨灭了。可是再翻着书,仍是觉得不像。所谓绝代佳人,哪是一点娇弱、一点愁苦、几滴眼泪就算交代完了的。懂得对着文字意淫的人,哪里还需要一个实物参照。可是死者为大,再也说不得她的不是,人们终于忘了她当初也是红尘中人,也经历了许多的“内幕”与指责。二十多年,谁还记得。
  不少人说起87版红楼就像是说起雪芹在世,那个寂寥的永恒的爱戴啊。怀念的力量啊,纵使只有一分好,念来念去也成十分。谁让它在这20年里被生生念成了经典,又谁让这个经典忽然死了呢。谁能敌得过维纳斯的手臂。
  我出生晚,对87版可以说是一点感情也没有,从拍摄技术到演员水平都看得不舒服,巴不得重新调整一下,八九十年代的产物最是尴尬,说流行现代它又确实过时了,说复古怀旧又不够那味道,就卡在中间,不过是对那段时光的一个怀念而已。
  最近仔细地读了脂抄本《石头记》甲戌残本,细细辨认眉脚朱批,只觉得字字都是荒芜。细思绛珠二字岂非血泪乎。知眼泪还债大都作者一人耳。
  难道指望有什么衍生物能“符合”曹公的水准吗。既知不可,那么这么多的不容忍就只是无稽。一切不过是怀念作祟。
  私以为陈小旭最可敬之处在于她的淡泊与坦然,并不是那个在导演的指挥和众人的提携下完成的黛玉。皈依与死亡,都是安然的行程,然而每一步都掀起巨大的波涛,实在是应了红楼梦中处处提点的“虚幻”这个主题。步步生莲,步步凋谢,只是尘埃中的花朵罢了。

2007年5月21日星期一

剪头发

  对我来说这是件值得记录的大事。(青丝,青丝啊。)当我沿着街仔细地找那间被推荐的理发店、并且在要不要进去之间天人交战的时候,绝对没想到那是和我一半以上的头发最后一次见面了。T_T
  那个理发师装模作样爱耍帅,又有点擅自主张,不大讨喜,但不能不说他的很些话是对的。他说头发长没有用,头发好看你不好看。这个矛盾及其象征的一大严肃的生活态度问题压在我心里很久了,“面刺寡人”真是让我痛苦不堪。最后绕来绕去就回到最初一句话:我喜欢和向往的几乎通不是适合我的。比方说粗犷到狰狞的首饰,大得可以遮掉我半个脸的墨镜,浓重暗淡的颜色,狐狸,洞彻的智慧(这个逆天而动啊TT),尽量(注意这个无能为力的用词)无视旁人的生活方式,看起来貌似很有深度的日志,等等具体的抽象的东西。当然也包括对我的脑袋来说重得像是挂不住的、毫无战略意义的一把长发。
  我有能力得到的就像蝜蝂一样敛起来,没能力得到的就留做审美标准,但是毫无章法地把这些聚集起来,就算拿一个空白的人偶来实验也不知道要如何安排在同一个身体上。父老乡亲们不觉得怪,要不就是我太会调节了(居然?),要不就只是看习惯了吧。
  这个问题的本质其实是:到底是重视主观感受还是重视客观效果呢?
  好,这个需要回到评判标准的问题。无数同人女大人用她们的虐文不停地增加着此问题的深度,要是我能轻易就做个抉择出来,也不必罗嗦这么一大堆了。
  把这些虚幻的复杂的纠结的心理活动抛开,总之,现实生活中的结局是,与我寝食相伴近3年的头发们就此安息,再也不用跟着我日晒雨淋了。看着地上的残骸心念电转,先是阿黄挂在笔边的“南去,卷黄,灯青”,然后是“QB师太,你收留我吧,我慧根很高的”,进而儿子的出家生活,还有青城山那片昏黄的密林(释道一家嘛),等等等等。
  真的舍不得,坐在这儿想着还觉得舍不得。我真的觉得养着头发是单为了头发,不为我的,类似爱恋的情绪(若是有哪场爱恋这般简单就好了,不声不响就会跟在身后,倾心经营便能护它周全,一时三刻即可一刀两断)。小青说得好啊,原来实在没有烦恼的女子,到头来只得爱上烦恼本身,实在没有纠缠的女子,最终只能和自己的头发纠缠。其实我倒是没有这么煽情……
  而且也没有力气后悔。SS散漫,SS轻率,SS无事忙,但从来不敢想“如果当时”。
  它长得很快的,如果不是这样,我怎么敢拿给他剪。
  心怀无常诸事如常。阿弥陀佛。(我的慧根真的很高的。)

2007年5月14日星期一

Come Away With Me

  积攒到今天才惊觉有这么多人要出国。一碰一个准。连陌生人见面,都会这样介绍:这个姐姐要去美国/英国/日本/加拿大/澳大利亚/新西兰/新加坡了;或者这个哥哥正在等XX成绩/大学Offer/面试/签证。肖大同学激动得找各种理由也得和你暗示一下这回事;Eagle这个踩到狗X的孩子很有孝心地和我煲了一个小时的深夜电话粥;连某位仅仅是神交的大人,也在Gtalk上让我有幸充当了一回负责说“恭喜”的路人甲。再加上以前的人,零星的消息,还有儿子的郁结,阿黄的怨念。前前后后堆起来,看朱成碧。
  好像魔术鸽子,噗地从身边飞了一只,又噗了一只,以为没了,突然再噗一只,接着哗啦啦的一群冒了出来,吓得伸手支挡,满天都是不得不被遗弃的羽毛,美则美矣,无足重轻。终于安静下来,最后再噗出一只反应比较慢的作为收梢。虽然有点茫然,也还算圆满。池塘生春草,梦里面簌簌地抽枝发叶,很快一片新生的繁芜就把自己埋了。
  Norah Jones的声音甘醇如夏天里跌进酒杯的冰块,或者暴雨初晴的早晨,她唱,And I want to walk with you, on a cloudy day, in fields where the yellow grass grows knee-high. 是那种梦境中滥开支票的甜美,彼岸陌上花开。国内翻译这首Come Away With Me叫做远走高飞。偏头想,没错。

2007年5月12日星期六

昨天想写的和今天想写的

  看到现在的时间,其实该改成“前天想写的和昨天想写的”。
  多坐几次公共汽车,发现一个关于让座的尴尬。比方说昨(前)天坐了半个多小时的车,当车上开始慢慢拥挤的时候,一个貌似孕妇走了上来站在我旁边,若是真的怀孕,也应当没有多少月份,只是衣服穿得宽松些。没有经验的某鼠正在打量这位到底是不是孕妇,就这么一瞬间的失神,旁边就有人向她让座了。心里小小脸红了一手,好象自己很没有道德一样。
  麻烦的是后来,又上来几个Ms,SS这下怎么看怎么像孕妇,那小腹的浮凸程度……但是,有孕妇穿牛仔裤还系皮带的吗?没有经验的某鼠再次陷入了矛盾。如果不让的话,说不定又是犯了人品问题;可是如果让错了的话,那不是更尴尬,明显是批评人家的身材不够好嘛……女人对这些问题是很敏感的。
  如果不是那半个小时里,我的旁边都坐了一个皮白肉嫩眼梢翘、腰细腿长说话少的典型小受供我一路YY,这趟车就变成了一个纯粹的煎熬。不过所幸的是旁边真的坐了一个YY对象。

  今(昨)天跟着娘去金堂,她们办事处的一伙人自找地方打麻将去,我就召唤儿子来带我晃了一圈。在明显过时兼失修的梅林公园里面,从那个毫无战略意义的码头开始沿着河边走,瞻仰了他上次(因久蹲贫血而)光荣落水的地方。原来还以为是在某个小溪,万没想到是在滔滔沱江的主河道上,而且是刚从橡胶坝上奔下的水,汹涌得很(大家都知道金堂多洪水),这娃娃真是命大。幸好头顶上这座桥造型刚好也是毫无战略意义地曲折,导致第一根桥墩离堤特别近;幸好那天刚好开坝放水,所以水位与堤坝平齐;幸好这娃儿心态如小强般皮实,以至于掉下水了还不慌。否则那天晚自习就会发现他突然失踪,最后经多方调查找到一具对生活丧失信心而跳河自杀的少年尸体,真是经不起考验的一代啊。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不是他心态皮实,也不会生了气只独自跑出家来,又打算自己思奔一阵就按捺下去;如果不是那天正好水势汹汹,也不会跑到江边来抒情;如果不是这座桥造型奇特,也不会蹲在那儿傻看这么久。事情的勾连真是不好说啊不好说。
  说到这座桥,也是妖气十足。这种"毫无战略意义的曲折"显然不是什么经济实用的结构,桥头已经有个“珍爱生命,请勿上桥”(类似这种意思)的牌子。不过大家显然还是对它很有信心,纷纷舍身上桥。从水泥桥身到黄色铁栏杆都看得到裂痕。破败的气息。
  儿子说,你闻这桥上的风是香的。果然,江风里携着植物的清新。他说一年四季都是这样,把全城的花香都吹了过来,冬天这公园里还全是腊梅。意境总是在最意想不到的地方出现,所以生活并不缺少美,只是你缺少一个善于YY的头脑。
  桥另一端是一个叫做芳渚亭的小亭子,三间屋,除了点积水和散砖,空无一物。其四周和背后都给拆得乱七八糟,只有它留下来,如同一个硬塞进去的古老布景。同样是破败。亭上的匾额写得非常苍劲,与此时意蕴正相符,MS出于某古时名家之手;两旁的楹联也很有气势,可惜我们两个人的智商加在一起也认不全上面的字,只得作罢。又想起袁枚的《峡江寺飞泉亭记》,这是我初中最喜欢的一篇文言,目前在我脑中尚余字句少许,画面若干,但遇到一些相干不相干的情景却会立刻想起。等到它在我心里完全化为水汽一样不成形的东西,或许就会无处不在了吧,真是应了《倚天屠龙记》里张三丰的教导:不坏不坏,忘得真快。(怎么联想得这么跳跃……)
  两个懒散而跳跃的人凑到一起有说不完的废话,走了大半天,话题换了无数,漫无边际。无数次唏嘘或者微笑。无所事事。
  当时走下桥来,回头看到刻着它名字的石牌,浮香桥。不含意义地笑了一下。

2007年5月10日星期四

茎(Stem) by 椎名林檎

  盲听了一年多的歌,昨天忽然想起了找歌词来好好看看,忽然有那种发现自己十多年的黄脸老婆原来是超级特工的人会有的感受。(当然这其中,椎名女王的英语发音也有一定的功劳。)最先听这首歌的时候,觉得它简直把深埋心底的邪念全部黏糊糊地拔了起来,慢慢长成宫崎骏的动画里那种恶心的森林。结果有朝一日忽然发现,如果干看歌词,特别是后半部分,概括成“珍惜生命,请勿自杀”也并不跑题。
  听到“Keep it(代指this life) close, keep it from ever just leaving you”的时候,为了一种奇怪的力量震撼了一把。忽然觉得不惜一切手段满足欲望,或者俗称“赖活着”,是一种多么高尚而痛并快乐着的行为。
  用这样甜美而罪恶的风格来赞颂生命的神秘和顽强,也只有日本人能做得到,别人学都学不来,真是骨子里都浸透了的邪恶,还要冒泡泡的那种。何况还是椎名女王这仙人……这就一点都不奇怪了。奇怪的是,为什么她要取个“林檎”做艺名?难道她不知道(可能就是因为知道才会...)这个是打胎的中药吗……不过话说回来这种事放在她身上也不算奇怪。
There's a door here but it will not break
There's a stone there but it won't remain
Up there a heaven now but it will not wait
And the lies there the scent of it, just too much
So should you sow it once and make it grow
the sweet clematis
Let it flower and paint it all of the colors bold
Instantly things fall and fade
return to silence
Why oh why why does it all feel so sorrowful?
Dreams of what is real

There's breath here but it will not break
There's a face there but it won't remain
Up there a heaven now but it knows no name
And the stain is the color of red through red
And thus, You cannot cry
confuse the lies,try to remember
When you rise you take you steps with a strong desire
Time goes by, a breath it comes like something given
Why oh why why have these nightmares not long expired
The real is but a dream

From now on, Should it grow and open full
the sweet clematis
Flower bold but there's no need for rejoicing more
Precious life, this life just once
it comes just one time
Keep it close keep it from ever just leaving you
Crying tears confusing fears they are no longer
When I stand I know I'll never be down again
Nothing that I need now, once it comes just one time
Somehow, somehow, someone ah
Entry Number One

2007年5月9日星期三

两件事

  As god is my witness我有多久没有像昨天晚上这么认真听课了!整个高三我都怀疑自己永远失去那么强的自制力了,看来找一个完全陌生的语种来激发兴奋度还是在很了解自己的情况下做的选择。如果叫我去学新东方,估计百分之八十的时间都在神游。不听不行啊,你连一句话都听不懂,一个词也不知道。走神了到哪补去。
  发现一个幽默的地方:法语字母W要念“嘟不勒V”,写出来就是Double V,就是V V=W……

  昨天下午去看了场电影,《红美丽》,不是什么绝世好片,也不烂就是了。我又毫无悬念地在导演设计让观众哭的地方哭了出来,真给他面子啊……我是不是越长越多愁善感了,每部电影只要拍得很自然,我必然在煽情处配合导演的设想,连春晚都哭过,还是在开门节目的时候,不晓得在想什么。
  我记得的片段却不是我哭出来的地方。监狱会面室里面,本来看不起朱美丽的律师,在编剧的渐渐引导下开始与她平等交流,说到自己的生活,最后提起妻子不久前离开自己,突然崩溃下来伸手去抓一些支持,就一把抓住朱美丽带着手铐的手,痛哭失声。朱美丽握着他的手,像个朋友甚至长辈一样急切又不知所措地说,没什么,我明白,别难过了。断断续续的安慰,手铐的声音轻轻响。
  人是平等的,甚至不需要是在“生命面前”“尊严面前”“灵魂面前”这些重大问题上,只是在面对亲人、爱人、家庭这些日常的琐事上。我们都是一样的。
  昨天是我一个人专场。我一直在想如果我不去买那张票,时间一到,它是不是就得在这里空演一场。灯火徒照四壁,这些剧中人悲欢离合一场,哭一回笑一回,空留些盛大布景冷冷清清,生离死别爱恨恩仇全叫辜负。
  一个电影院,一天要这么空演多少幕呢?一个城里的电影院加起来呢,有多少幕?
  我们自己也在演些不自觉的戏码,起承转折早已写好,生旦净末丑一应俱全,只苦人人都在忙着自己的故事,台下看倌怕是难得凑出一个,愿意从头看到尾的。
  一个城里的人加起来,有多少幕空演的剧目。
  你看,我又开始多愁善感了。
  灯亮,散场,只是我一个人站起来走掉罢了。

2007年5月3日星期四

SIA "Breathe Me"

懒到心灰意冷的声音。唱词像是很小的女孩子伸手索要呵护,万分无赖,但其实Sia的丈夫新死。很喜欢这个MV,找了好久才找到合适的啊~~~~~慢的话就等等吧,等那个条条全部变红。就是要看连贯的才有味道。
算起来,自从我娘坚决欠交数字电视的费以后,我有多久没看过Channel [V]了?这次居然是在丽江的宾馆里看的,Orz。难怪最近我的Ipod基本没有更新。


Help, I have done it again
I have been here many times before
Hurt myself again today
And, the worst part is there's no-one else to blame
Be my friend
Hold me, wrap me up
UNFOLD me
I am small and needy
Warm me up
And breathe me
Ouch I have lost myself again
Lost myself and I am nowhere else to be found,
Yeah I think that I might break
Lost myself again and I feel unsafe
Be my friend
Hold me, wrap me up
UNFOLD me
I am small and needy
Warm me up
And breathe me

丽江

Google的Bloggar什么都好,就是不好发图。直接弄到日志算了。用鼠锤锤一下可以看大的。
丽江真是好地方。懒鼠养成计划的绝妙施行点。

某巷口。比起商业化的地段,这里可能更接近真相吧。



阿黄,迷路了?(只有一只鞋子大,好乖!!!)



游客而已。



河灯。知道该怎么许愿吧?



这种时候,就恨自己照相机不够好,照不出那水的颜色。



总算还开了一朵。



丽江四大主要活动:看书聊天发呆做梦。儿子的东巴文化衫^^b出处。



生活至高要求:



人生究极目标:



这名字:




绣球花?(QB荼毒的结果……到哪都看花。)



矫情但很贴切的名字。



柔软时光的里面:(照片?是指记忆么?)



又一只阿黄……别咬啦。



很多鱼,很多很多鱼……



还是很多鱼。这些簪子中间有一根跟我回来了。


就发这么多吧。Google发图片真的不好发。
回来的飞机还是晚上,一样冷澈如子夜钟声的月色。当时明月在~~曾照SS归~~

同志们好

SS 18 岁啦!!!!!!!!!

2007年4月30日星期一

午夜飞行

  在机场枯坐三个小时,终于登机了。飞机上天,须臾远离了流光溢彩的一块豆腐块,终于天地间都安静了下来。
  一直等着看月亮,结果一直对着星星这边。眼看飞机越来越高,星星离机翼只有一寸不足,还是知道它们杳远得很呢。从前的人们想象着somehow可以把星星踩在脚下,也许倒值得羡慕,现在你知道即使它看起来只有不到一寸,也还是永远在你头顶。能踩在脚下的只有人们自己点的灯。天黑了什么都显得不一样,只有云还是白色的,月白。
  快降落的时候飞机一旋过来,总算正对了月亮。那个亮得……在机翼上清清楚楚地映出了个灯泡的样子,窗外一片银色,看着都觉得冷。直到着陆出舱,还看到云南的上空有一个光焰万丈长的银色灯泡,直往外发出很长的光柱,像图腾一样。关山如铁。想起以前钟点工阿姨说她们在云南做知青的时候,晚上就着月光看报纸一点都不吃力,确实是毫不夸张。
  这时已经1点过了,这是一次实实在在的午夜飞行。招了两个出租车(这里好象只有野di?),真是敲人啊,居然一车要九十,丽江城能有多大啊。上吧上吧,困得要死了。
  上一次午夜飞行是初三暑假,夏令营从旧金山飞北京,在亲爱的首都机场枯坐N个钟头以后终于上了10点过的飞机。在肉眼都能看见双流的地方,忽然看见机翼旁边怎么这么亮,一闪一闪的,浑浑噩噩还以为是灯,等听到响了才知道是闪电。闪电贴着我们的飞机打,机身像熄火了一样直往下坠。被迫改降重庆,又等了一个多钟头。机舱里七八十个学生睡醒了,时差又没倒过来,二十个小时的辛苦都忘了,除了紧张了一把以外兴奋得很,把那些可怜的公务出差人吵了个半死。等又飞回双流,轮子着地的一刹那,面筋粗的雨唰地就打了下来,一瞬间的事,像是从暂停里忽然恢复了播放。雨水盘根错节地爬过机窗,跑道上的灯被扭曲得很诡异。这时已经两点过了。
  自己想着只觉得真是戏剧化。只怕当时让接机的家长们担足了惊吓。
  到了古城外出租车不让进了,只得自己拖着行李往里走,去找订好的旅馆。一路上没见过一盏灯、半个人/鬼。街上好静啊好静啊,月影半墙,水声不息。行李箱的轮子磨在古石路上咯嗒咯嗒一路响,我都怕吵醒一整个城的人,又提不动只得继续拖。后来听后面的娘和外婆她们,发现稍微远一点就显得隐约而清脆了,竟然不啻是一种风情。
  这个以阳光著称的热闹的古镇,用来迎接我的是遗世的暗和静。夜色里的水和月。等天亮,它就是另一般面貌了。

2007年4月28日星期六

青城

  今天跟爹他们工会(-_-b)去爬青城前山。跟一群年龄在二十多到四十多之间的大叔和X姐们在一道,我深切地体会到十多岁的身体真是好用,即使是我这种货色也一样。爱惜啊爱惜,要赶紧挥霍一把。
  今天天气很青城,来不来下点小雨,其他时候就狠狠地阴着,这时候说“天下幽”真是名不虚传的,只是这个幽得实在是把我给冷死了。山雨刚刚过,跟着就是山风吹山雾,登到老君阁上的时候,不知道是云还是雾的白气就被一片一片地吹进来,像是夏天打开的冰箱,都可以拍西游记了。过了一会儿发现还有白气是从自己嘴里冒出来的,吓了一跳。从指间到心脏都觉得是冰凉,自己都能想象嘴唇肯定是乌的,幸好娘不在这里,不然肯定会发现。
  在这种情况下为了取暖只有反复地爬山……爬一会儿就会满身大汗,但这时候停下来就会冷得更惨,所以事情陷入一个西西弗模式,在这种特定时刻腿软的SS特别特别地同情穿红舞鞋的伽仑。
  青城山除了仔细经营的地方,都很有道教的味道(失败)。进出各个殿堂都从不担心任何规矩,形式都不走,心里也不必勉强虔诚。本土教总觉得亲近随便,反正都护着自个儿的。月城湖里那一艘我7岁就见过的又脏又旧的渡轮名字叫做“上善舫”(这个名牌倒是新的),很有意味啊,别的都不说,这个“居众人之所恶”肯定是贴切了的。在天师洞和上清宫都发现了标好住宿价码的牌子,好像就是住在这个四合院道观的二楼及其两翼。想起来真是非常之妙,虽然爹说肯定潮得不行,但就偶尔一个晚上应该没问题吧?盘算盘算下次拖谁上来试试。
  雨水滴滴答答顺着屋檐往下淌,绵绵密密织成一匹,护了外面一片青灰朦胧。不知道这地上有什么吸引得它们争先恐后地往下坠,但天上既是它们的来处,也必将是它们的归处。(某个公厕外面的对联,看山何如游山,来路亦是去路。)
  老君阁下面附近的扶手铁链上挂满了锁,平安锁长寿锁同心锁,机器刻出的规规矩矩的吉祥话旁边空白横七竖八地塞着些个手刻的名字。几百米长密密麻麻地排着,那挤得连一张纸也塞不进去。有些还光亮得很,有些有点锈迹,有些已经彻底是碳黑色了,名字还可以辨认(如果不是字迹太漂亮的话)。下面上清宫附近的就要稀疏多了,而且多是陈年的锁,也就是碳黑色的,但不知哪年月给铁链刷漆的时候把这些锁也漆了一遍,所以黑锁们又有个细长的翠绿色锁柄,真是十分诡异。
  不知道沿着这面山崖往下,是不是可以找到无穷多的锈掉的钥匙。它们有多少真正锁住心愿得偿。这时刻我是多么有冲动为我们家那两只小孩儿刻一个那什么锁呀!!!!!!下次不是跟爹娘上来的时候一定要把它给实现了!!!!
  爹说,这就是舍身崖。我说不会吧,那不是在峨眉吗?他说没错,但这里也是。于是我明白可以跳的都叫舍身崖。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这里代替自己的钥匙跳了下去。
  山寺XX始盛开。不认识那花。确实漂亮。

2007年4月26日星期四

明明

  还有就是,今天去看了〈明明〉。震撼了,这样的片子也通过了文化部审查?真是进化了呀!!!!
  周迅的灵气确实是不让人失望的。一人分饰两角中,我更偏爱明明,而不是娜娜(可能我因为我不喜欢染成橘红色的头发)。说到这儿,这电影一开始是让我想起了NANA的,包括两个长相相同而风格迥异的女孩子(勉强和NANA沾边吧,那边是名字一样嘛),一个(only)帅哥,还有浴缸里的那个场景……不过后来联想得更多的是Domino——好吧我是电影白痴,叫不出风格名字也不会专业辨别,我看过的电影里我只觉得Domino比较相似——迷幻摇滚的感觉,不过镜头已经比Domino平稳得多了。
  然后关于张信哲,大汗。虽然从小学就觉得她,不对,是他的声音很女,但是第一次被用作变性的……忒露骨了些吧,不过还挺贴切的。是我最近虐文看多了吗。
  这电影的动作戏没什么看头,基本都是靠镜头处理完成的;我喜欢这个故事,还有一些台词。你死我活地玩了一场游戏,辛勤地计算和追赶,天罗地网撒了一大片,所有人的丝线绞在了一起,最后各自收网,只捞起了一点水花花。
  五百万抢来又被别人抢走了。哈尔滨只是一句戏言。惊心动魄的一秒好像打火机的火苗,呲了一声眼开就要开幕,却就此平静了下来。阿土这个混混为了明明可以亡命天涯,最后是和娜娜一起辗转南北。娜娜费尽周折去找吴彦祖,只被轻轻一带就摔开了。张信哲的过往写在信里,寄了出去,又退了回来,封在盒子里,被明明抢走,再抢回来,已经筋疲力尽,一朵小火焰就卷了去。明明打开了这个潘多拉的盒子,最后只需要一句,对不起,对方只说,我早就知道你一定会打开的。最后吴彦祖捧着负尽天下人(可能严重了一点)抢来的盒子,空的。
  [生命不过是痴人说的故事。充满了喧嚣与愤怒,却是空无一片。]
  不过幸好这个故事里就是一群年轻的流氓,时间的叛徒,所以不需要沉重也不需要空虚。既然这一切是空无的,那就只当是一场游戏。落一道幕,刚好可以重新开始。明明就是这样的人,“为了自己想要的,我什么都干。”
  “江湖这么大,要从哪里开始闯呢?”兴致勃勃没心没肺的结束语,像一个女孩子对着一盘甜点。
  最后,很喜欢“明明”这个名字。好像一个副词。明明……明明怎么?没有了啊。明明什么都没有。

波折

  确实世上没有这么便宜的事啊。那边学校和这里省招办之间的手续总算(如释重负状)是出了状况。早来早安心。
  明天就是招办的Deadline,而大学高层今天还在开会研究。摆不平我就只有卷XX回学校了。
  一头雾水到处打电话,果然是弱国无外交,谁都可以糊弄你。还是父亲大人的情报网最后给了清晰的线索,事情的本质是官僚之争罢了。
  简单化和直接化以后,大致内容是这样的。
  招办说,27号之前要把名单交过来啊。这是我们省政策。
  大学说,教育部没这规定,我们全国学生的名单都还没开始发呢,凭什么你们要先啊。
  招办说,27号以后就不办了!
  大学说,你们敢不办!
  招办说,我们给你们提供优秀生源你们还反过来把我们马到了!
  大学说,我们给你们解决升学问题你们还反过来把我们马到了!
  现在就看谁手上筹码多呗。谈判不就是讲这个。
  其实就一张名单,6个人,传真一下就OK了,可是事物是普遍联系的呀。汗。
  学生家长都被晾在这儿呢。不过既然是高层已经交涉过了,总不会出不了解决方法吧。看各退多少罢了。意气之争而已。打电话到招办去问,接电话的人鬼火冒,说他们还拽得很呢,人家清华北大的晚了一点都还好好地解释着,说有事耽搁了什么的,怎么这学校就这么大架子。身为鱼肉的我们当然只得对刀俎们赔笑搭腔,不一而足。
  官场文章,黑线,我真是越来越有兴趣了。
  诡异的是,我怎么到现在都没紧张感啊,是太乐观了太迟钝了还是太皮厚了……

2007年4月24日星期二

  我就说楼下那家养的玫瑰有点诡异吧。现在完全张开了,堪堪有我一个巴掌大(我专门比了的!),还装着这几天的雨水。那情景那气味……无法形容。
  以前爹教育我说,香的花不美,美的花不香,又香又美的花多半有毒。
  玫瑰没毒,有刺,这也好。摆在外面的总不那么危险。
  今天去买了1+1,因为我要看镜弓劫,要看小青。可是书拿在手上,无论如何也欢喜不起来。这本杂志是把我整恼火过的。
  有些东西再好,也补不回原来的了。这是慢性毒,危险。

2007年4月22日星期日

车祸

  不是我,是我一个…………大叔朋友(==)出了车祸。这人也是衰到家了,昨天晚上跟着我爹去与人谈判,出了锦江宾馆就大家分了手,他等老婆(是个美女姐姐~)来接。在美女姐姐开车从宾馆前门绕到后门的一分钟里他就被赤裸裸地撞飞了出去……靠,还是规规矩矩站在路边的时候。你说这什么世界啊。
  肇事者没有喝酒,大概是打晃子去了(就是我这种性质)。不过出了事以后态度很好,立刻跟到医院一起处理。好在撞得也不严重,现在腿上和左边第六根肋骨可能有轻微骨折,身上还有一些擦伤,正在48小时的观察期内,如果没有脑震荡现象就没什么大事了。这么个人撞傻了真是很可惜的,这么多年他帮我做了多少数学作业啊……
  今天上午到一医院去看他,下巴上贴了个补丁,老老实实地躺在那儿吊葡萄糖水。看上去真是挺衰的,不过没什么大事。看他这种猴子老实的机会是不多滴,所以就很洗了他一通。话说回来,现在的飞来横祸几率太高了,几乎人手都摊得上一桩,一辈子总要出这么件事人生才算完整似的。你看住院部这么高这么挤,还住得满满当当的。一座城市里有多少人口的食宿问题是在医院里解决的啊,还有多少人连医院都解决不了呢。
  家里老人的疑神疑鬼逼着我查了很多癌症的相关信息,其中有个教授说,癌症已经演化成一种慢性病了,现代人要有与癌症长期共存的意识,不要一听到就像被判了死刑似的。的确是,现在还找得出几个健康人啊,更别说还有像儿子这种召回产品……== 横死的机会也是很多滴,以前爱摇还专门做过专题,整得人哭也不是笑也不是。还有新婚夜吻死的……orz。真是盛世啊盛世。

2007年4月21日星期六

句子

  无聊地想抄点句子上来。比方说上两篇写了一大串的Polyhymnia。还有别的。

  卡珊德拉微微一笑,那微笑我无法形容,仿佛连我的恐惧和愤怒她也完全能够了解似的。我看着她,我的手和膝盖在桌子下发抖,她疯了,卡珊德拉,她完全疯了,她竟然以为自己是一个神。(这是得伊福玻斯的视觉。当人散发着神性……当人让别人恐惧……只有不疯魔不成活了。)

  我无法告诉他还要多久,他才能够摆脱那阴郁骚动的念头;要走得多远,他才能最终走出这座神殿的阴影;要目睹多少苦难,他才会垂下他高傲的头,流尽滚烫的眼泪;要经历多少坎坷和创伤,他才会真正懂得生命的残酷和痛苦的本相,以及活着与死去的意义……我无法告诉他,我无法告诉他啊。
  我知道,所有这些我都知道,因为所有这些我都经历过,感同身受地经历过。同样可怕的迷惘与彷徨也曾笼罩在我心头,同样软弱卑微的请求也曾出自我口中,我的头已经垂下了,我的眼泪已经流尽了,我的骄傲已经被磨毁了。我看着他,就好像看着往昔的自己,而他看着我,并不知道那就是他未来的样子,他听着我的声音,并不知道那是多年以后的自己在对他诉说。(卡珊德拉的悲哀之一……就是无法表达。)

  眼泪顺着尼索苍老的面颊淌下来,像是积蓄了五十年之久,原来人类流泪的责任是不能放弃的,无论怎样的压抑,怎样的放弃,总有一天要清算和偿还。
  希波吕忒觉得有两行泪水顺着自己的脸滑下来,轻柔、冰凉,让她甚至为之颤抖。开始她还以为是尼索的眼泪,过了好一会儿,才发觉,那是她自己的眼泪。
  原来她也是不被允许痛哭的人群中的一个。然而人类流泪的责任是不能放弃的。(默。这一句啊。)

  希波吕忒静静地闭上眼睛,就像每一个阿玛宗人在这样的时刻都会做的一样,在心里默默地呼唤着父亲的名字——不是尘世里那不知名的父亲,而是奥林匹斯山上执掌战争与杀戮、勇气与力量的不朽的神明,然而,她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清楚地意识到,他不在那里,没有人在那里。

  那一刻,她终于成为阿玛宗真正的女王,再没有什么可以失去,再没有什么值得畏惧。

  现在是冬天,一切都睡着。将来大地会醒过来的(The Waste Land?)。你只要跟大地一样,像它那样的有耐性就是了。(这个是……约翰克里斯朵夫的……)

  每个人的心底都有一座埋藏爱人的坟墓。他们在其中成年累月地睡着,什么也不来惊醒他们。可是早晚有一天,——我们知道的,——墓穴会重新打开。死者会从坟墓里出来,用她褪色的嘴唇向爱人微笑;她们原来潜伏在爱人胸中,象儿童睡在母腹里一样。(这个是傅雷先生的译本……标点符号和“他”“她”乱用是常事……这一段十分惊艳。)

  他们都觉得世界没有安排好。爱人家的得不到人家的爱。被人家爱的偏不爱人家。彼此相爱的又早晚得分离。……你自己痛苦。你也教人痛苦。而最不幸的人还不一定是自己痛苦的人。(绕昏没有?我看到这儿觉得概括得太精准了。“没有安排好。”)

  “是啊,本来是准备问一下到底他们两个怎么样了的。真是多事。”藤真侧过脸去,其实那两个家伙,如果说是要分手,理由肯定是个性不合,如果要再复合,理由就是还是彼此了解彼此,如果再分手,答案就是要分开冷静一段时间,再在一起……唉,闹性子的小鬼就是让人操心,弄得别人都成了救火员。(十分坦然地……又何必为此痛苦呢。)

  (下雨了啊,真好真好。开始背诗。)

  觉来正是平阶雨,独背寒灯枕手眠。
  (世界微尘里,吾宁爱与憎。为什么我总觉得这上下两句是一伙的呢,难道只是因为都是李商隐写的?)

  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说到雨就会想起来吧。)

  但得大家千万岁,此生那得恨长门。

The Waste Land by T.S.Elliot

Ⅰ. The BURIAL OF THE DEAD

APRIL is the cruellest month, breeding
Lilacs out of the dead land, mixing
Memory and desire, stirring
Dull roots with spring rain.
Winter kept us warm, covering………………………………5
Earth in forgetful snow, feeding
A little life with dried tubers.
Summer surprised us, coming over the Starnbergersee
With a shower of rain; we stopped in the colonnade,
And went on in sunlight, into the Hofgarten, ………………10
And drank coffee, and talked for an hour.
Bin gar keine Russin, stamm' aus Litauen, echt deutsch.
And when we were children, staying at the archduke's,
My cousin's, he took me out on a sled,
And I was frightened. He said, Marie, ………………………15
Marie, hold on tight. And down we went.
In the mountains, there you feel free.
I read, much of the night, and go south in the winter.

(虽然还是和儿子撞车了……不过我们要坚持自我是不)

2007年4月20日星期五

Polyhymnia

  又不小心挖到的一个陈年大坑,某种意义上也算“同人”吧……汗。是青铮伙同某人某人还有某某人写的关于希腊神话的改编衍生。
  Polyhymnia:音“珀里穆尼亚”,古希腊神话中的九位缪思之一,意思是多颂,司颂歌与默剧,执物无定。青铮的序里说,“……产生出神一样后代的女神之后,赫西俄德说:‘现在,奥林匹斯山上歌声甜美的缪思,神盾持有者宙斯的女儿们,下面,请你们歌唱那些凡间的女子吧。’”所以,大概应该知道她要写些什么了。
  青铮的东西不好找啊,在此之前对她的印象还只有那首短诗《英雄时代的女人们》,还是在窃书的留言板上看到的。这两个东西联系起来可以看出这也是个女子视觉的作者,而且还很萌希腊神话(从花边里看出她貌似是做与希腊神话有关的专业的?)。话说回来窃书也是个高举女权主义旗帜的基督徒啊……这个扯开了些了。
  目下这个系列只写了两个人(汗,而且是03年2月以前了。奇幻在干什么,居然在这一期上收了一篇进来),就是卡珊德拉和希波吕忒。都很萌……她下笔有种狠准稳的感觉,对待每一个人物都很公平冷静。
  文章后面还附有一大堆的考据和传说来源。我被一大堆的“忒”“赫”“斯”disorientated以后,确定了我对这个没有天赋……像青铮这样(据R所说的拥有系统知识)的人用答文综题的态度细细推究了一大串年表,在冲突的地方用一二三列出各种可能,最后得出的结论是“我怒,胡扯胡扯!”我吐血三升……我才刚刚对这些包含同名者的十多个“赫”“斯”有点概念,勉强理清他们的关系,她就这样对我……
  还有一些让我比较无语的零碎信息,诸如“涅尔普托勒摩斯和赫勒诺斯关系很好,还把自己的母亲,也就是阿喀琉斯的妻子得伊达墨亚嫁给了他。”(搞不懂这些希腊人)“(特洛伊城破以后)小埃阿斯没法把她(卡珊德拉)拖开,于是就在神像上强暴了她,所有的人都看见神像因此仰头向天。”这个镜头太有黑色幽默感了!未经琢磨的古希腊神话远比我们想象的血腥暴戾,每个文明都是。现在的这些捍卫伦理道德的行动原来都是欺师灭祖的行当啊。
  那篇考据的结案陈词是:希腊神话也是个黑洞,还是不要深究的好,不然会死人的。
  什么都是这样的呢。卡珊德拉预见到了一切的悲剧,预见到身边这些不相信她的亲人哪些将倒下,哪些将孤独,繁盛的特洛伊在她眼中早早地变成了一座废墟,她的亲人爱人和最后愿意收留她的人在她眼中早早地变成了尸体。这个以人的身躯和思想承受着“神的视觉”的女人,在阿伽门农倒下的时刻,在看不到他鲜血的地方正想些什么呢?在眼见着吕泰涅斯特拉拿着匕首走向自己时,在想些什么呢?

2007年4月18日星期三

叹气

  你说血浓于水是真的吗。我觉得从外婆这里,我体会到我才是一个天性凉薄的人。
  要长出她这种性格还真要有点本事的。这辈子最擅长的事恐怕就是让周围的人难受。尤其是她女儿。
  我怎么能说出这么不孝敬的话来。该打。
  可是“孝”是一个多么悲哀的字眼,顺从,in spite of 自己的情感,无条件地、理所应当地牺牲。我们对外婆都很孝顺。没人爱她。是她的悲哀还是我们的悲哀。
  我老了坚决不要变成那样。
  非常非常地心疼妈。细算起来最浪费她青春不是她的女儿,倒是她的老娘。多么讽刺。她已经四十多岁了,还没有一天自己的生活。即使是她这样粗神经的人也会难过。
  我将努力学习她不求任何回报。我希望我对亲人的付出全部发自本心。
  (可是我是个天性凉薄的人……)

2007年4月17日星期二

艳阳

  啊啊啊成都也有今天啊~~兴奋兴奋。想起以前听歌的时候,It's crystal clear...through the endless diamond sky(其实这是写夜空的),觉得很神奇,把天和水晶钻石放在一起。从我本人古怪的通感角度觉得很是贴切。清澈得自己就像是发光体啊,见什么反射什么。游泳池的水也很好。^^
  (……I'm like a shooting star, I've come so far. I can't go back to where I used to be……)
  人的眼睛在这种强烈的朝/夕阳下特别好看,所谓的琥珀色。不过目前旁边肯定没人愿意拿给我研究……
  回家时候发现楼下邻居的花圃里,那几棵一年N熟的诡异玫瑰花结了很多苞了,卷得紧梆梆的,护着什么哪,要死要活的。其中一棵,已经长到花店可以卖的大小了,花苞的形态,正欲舒展。可是,怎么,就枯死了呢。完好的形状,还紧紧卷着,就枯了一朵。
  我凑上去说,你枯什么哪,你看今天天气这么好。
  过了一会儿反应过来,这家邻居好像是对着花安了监视器的(防采花大盗)。这下脸丢大了~~T_T天气好,人容易发花痴。
  这天气,真是适合听Scarlet's Walk那一盘碟啊。

2007年4月15日星期日

兰花

  终于复活了,呼~~~~~~~~~看你这次又支持多久吧。
  昨天中午被爹拎到顶楼去陪他弄兰草,他又新鲜迷上了一样玩意儿。有总比没的好。不过那正午的日头晒着,我昏昏欲睡的实在没什么兴趣。
  真的不怎么喜欢兰草啊。太阳要晒又不能晒过,雨水要淋又不能淋多,热了得挪地方,冷了要搬进屋,真是难伺候,等了半天,花也不见得憋出一朵。成天宝贝经忧着生怕夭折的,就是“君子”习性啊?或者说,这习性真是不适合人工养的?
  我倒情愿做个妖孽。
  蔷薇是好。只是我们家的蔷薇怎么藤子全结在家里,花都开在隔壁,晕。我们一家都是大公无私的O型血。
  昙花也好。命贱得很,随便铰一截下来就能疯狂地生长壮大,偏又生了一张骗人脸,横看竖看都不起眼。唯一爆发的一刻惊艳绝世,又短得可怜,完成任务似的,爱看不看随便你,反正我是开过了。
  腊梅也好,叶子舒展大方,和花完全不是一个风格。银杏也好,银杏饭店也好。
  都比兰草好嘛。
  爹给兰花分了盆(真残酷,爹把叶子分开攥住,把一大把根系亮给我,说,来剪,碰到什么剪什么。我就杀红了眼似的,不管不顾。),发现对其中一棵估计错误,分成了两株还嫌大,盆子挤得很。爹笑,说只有等来年了。来年我们可以再来分嘛。
  来年啊。真好。这么肯定,还能有来年。不行我这段时间积攒的伤痕情绪又要开始了,打住。
  怎么看怎么觉得这篇像QB写的……

2007年4月3日星期二

开车

  今天早上去驾校,人少,下雨。
  师傅把我一个人扔在车上扳了半天冷排挡,12345档54321档无限循环,脚踩离合器踩得酸软。然后雨停了,他上车gong上驾驶座,说,走我们出去。然后他把车开到武侯大道上,往边儿一靠,说,换位子。位子换完了说,来你来试着开开吧。
  我靠,这授业解惑什么都还没开始就让我“颠倒”众生去啦?
  硬着头皮上吧。
  一个人也没撞,Yeah!
  心得:离合是祸胎,自动档万岁。

2007年3月29日星期四

夏天

  Hohohoho终于Google良心发现没有辜负这么好一个天气,我的夜长梦多终于苏醒了^^这几天的博都写在故园,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觉得这边更安心。虽然如此……那几篇还是懒得搬回来了罢。
  夏天到了啊~~(3月?汗,全球转暖啊。)或者说仲春我觉得心安理得一点吧……季节不只有温度和色彩,更有其声音气味触感等等一系列标记。比方说夏天的味气味我没法形容……但是一嗅就嗅得出。还有夏天的声音总是比其他季节更大一点,不只是鸟飞虫叫那种,是很静谧的时候也比别的季节更吵一点。
  ^^就是喜欢暖和的季节,穿也不用穿得那么臃肿,不然衣角一扫就是一大片,又不知道打碎了些什么东西……
  家靠河,连续几天了,柳絮都铺天盖地飞不停。从阳台进来,一片小棉花丝丝就跟着裤腿贴进来。未若柳絮因风起啊~心都软软的。
  
  昨天,为了读谢明湄大人的博,被迫在Blogbus又注册了一个T_T。现在连博客名字都不知道叫什么,更不要说去打理了。哎我这种笨蛋窝多了就搞不拎清了,还是自己不要昏头为上。

2007年3月18日星期日

自行车

  从地下车库把自行车推了出来,灰扑扑的,积了一毫米厚的灰。我和爹两个网外推了50米,看到一个修自行车的小摊子。那师傅还兼做简单的缝纫,还有皮具修理,是最原始的那种露天的小摊子,家当就是一台缝纫机和一架挂满工具的自行车。
  现在这种商业小区里还有这种摊子,太感动了。我们说自行车两年没用过了,您给看看。他就从紧钢丝到洗车一系列工作全都做完了,还要帮我换锁。一共28块钱。他说那种天堂锁很好的时候,神情挺不好意思,好象骗人多花钱似的。爹说那您就帮我换上,换下的锁还是送给你了。小风忽忽地吹。一点不刺骨。
  旁边的黄褂子也跑过来看,应该很熟的人。大家有一搭没一搭摆龙门阵。又有住在院子里一个退休的伯伯过来和爹说两句话。
  我决定在这几个月里学会骑自行车上街。还有要认路。T_T

2007年3月17日星期六

回家

  回家了。高中就这么完将了。
  头天晚上挨着阿凤睡。挨着人我睡不好,一晚上翻腾,早上老早就醒了,抱着这个大暖炉觉得很软和。天将亮未亮,昏昏暗暗,外面鸡鸣狗叫。然后我听到张老的门开了,闸锁响,突然反应过来今天要走了是什么意思,抱得更紧,怕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她一个一个门地敲,开灯,叫醒,我就等着她一扇门一扇门地靠近,只希望永远走不到这儿。
  结果,就如大家所知道的那样,她当然是走到这儿了(她又没有半路上崴到)。灯亮了,白喇喇的光唧唧喳喳地扑下来,吵得人想砍死它们。
  心里知道这是到了最后了,一旦走了,再也回不来了。回来就是客人了。
  然后若无其事地(无所事事地)混了两节大课,爹娘来了。开始收东西。课间短,没时间跟她们告别,正好。大刀阔斧地丢掉所有卷子和教辅,痛快得连自己都佩服起来,结果书还是剩了一大堆。打包,签字,上车,开溜。
  到底早上没有流的眼泪还是全部都流了出来。一路走一路就在哭,牙梆子咬得精痛都忍不住。哭得我娘都笑我,说是你自己吵了这么久要走,现在倒像是给绑走的一样,不是还随时可以回来看你那帮同学的吗。我爹说你懂什么,她不是舍不得那帮同学,她是跟自己的一段生命告别了。爹的心思是更文艺一些,不过他说的也不全对,娘反倒也是对的,我是舍不得我那帮同学,他们就是我的这一段生命。再回来看到的却不再属于我了。
  离家两百米,眼泪水止住了,流完了,再没有更多了。先前哭得简直像是出嫁一样,晕死。
  回家把卧室狠狠地收拾了一把,为了给新搬回来的书誊地方,就把以前的教辅也全部扔了。中间翻到小学一年级的日记,笑得不行。什么了不起,你丫以前还不是个傻逼。
  新的要上架,只有把旧的最不要紧的东西挪掉,一番一番地折腾,最终换了一版又一版。什么都是一样的。留也留不住。
  所以今天哭得那么凶。怕以后连记忆也不真切了。
  下午再去了一趟学校,把没办完的手续办了(谁让王焰上午不在),顺便把清东西的时候发现的别人的书(……)带来还了。路上爹走错路晚到了一点,他们刚好上课。suo到教室那儿,猫正在上面做作文素材。偷笑。本来想溜过去放在B班,孙老瞄到了,就出来说帮我带给他们。现在我不归他管啦,两下里都轻松,笑容满面。趁他去办公室就在门口给凤她们招手,各自脸上一朵花。然后松鼠发挥动物的灵巧刺溜就suo出去了。在她们眼里,我这下是真的消失了吧。
  可惜QB坐在后面,没瞧到。不知道她又在咕哝什么诗词。
  [莫文蔚说,忘了关那扇门那扇窗,电光,石火,秋凉。孩子离开了秋千最快要到七月才回来,荡。]
  [王菲说,春眠不觉晓,庸人偏自扰。一二三岁,四五六岁,千秋万岁。]
  嗯。可是我总是舍不得。

2007年3月10日星期六

新家落成

开香槟!!终于不用全身依附麻烦的MSN了!
狡鼠也会有三窟的。^_^